王鹿俯身凑近黄骥耳边,轻声道:“去看看,若张将军没有安抚今日前来闹事的那两地主,反是强行抓了他们去压事.......”
“你便传信号出去,让我们人与这地主家的人联系上。”
黄骥听后眼神骤然亮起,强忍激动道:“主公....将军!”
是了!这家人被强权欺压,正是悲恨之时,他们这时出现言,要助他们报仇雪恨,如何会拒绝?
主公不忍强权欺压百姓,助百姓除恶,更替军权掌下此军,也有了正当名头。
更可借这家地主家丁的身份,麻痹这驻军营内的巡防兵,借“闹事”的由头带人接近这里,再出其不意地攻入军营,可让这驻军营先乱起来。
军营一旦乱起来,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主公智取此军的机会来了!
“动手?”黄骥目露期待之色,侧头与王鹿对上目光,压低声音问道。
王鹿直起身颔首,面上笑的格外纯良,吐出的话却夹杂着几分森然之气:“有人赶着去死,我岂能不顺应时势?”
黄骥对王鹿重重地抱拳应诺,而后扶刀去往驻军营方向探听消息。
王鹿看着黄骥跑远的背影,转首看向前方浪起朝涌的海面,低声呢喃道:“林世叔,鹿儿得赶在你来之前,拿下此处的兵马啊.......”
话落,王鹿唇边浮起一丝带着邪气的愉悦笑容,哼着轻快的小调,向先前所领的那队巡营甲兵追去。
翌日清晨,王鹿就在军营的校场口,看到了那两名地主高挂的首级。
大将房述身边的严副将,正在校场台上高声通告昨夜发生之事:“昨夜闹出的动静,想必驻军营内的众将士都有听到!”
“非是敌袭,而是有当地刁民前来驻军营门口聚众闹事!”
“张将军昨夜已拿下为首的两名刁民止乱!”
“军营乃重地,驻守一方,保此地百姓安宁,不允任何人来犯!”
“既然有刁民不知感恩,胆敢趁夜聚众前来军营门口闹事,此事尤为恶劣,为以儆效尤,特抓为首生乱者枭首示众!以正军威!”
严副将一席话落,摆手示意众领兵的将领继续校场练兵,便下了高台,看样子是要回主帅营复命了。
昨日驻军营门口究竟为何会有当地百姓来闹,军营内的中下层将士可都不是聋子,自然有人听到了前来闹事的领头人,在驻军营门口大闹的喊话声。
房大将军使亲卫强抢当地女郎的事,早就在军营内暗下散播开了。
严副将一走,校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嗡嗡地议论声。
“就这么杀了啊?”
“不然呢?都带人聚众闹到驻军营门口了,不杀了....难道以礼相待?”
“可是......是房大将军的亲兵,先强抢了人家闺女啊......”
“对啊,家中女儿被人强抢了,做父亲的岂能坐视不理?”
“民不与官斗,懂不懂?”
说话的士兵抬头看了看悬挂在校场门口的那两颗狰狞头颅,叹道:“可不是,非要来鸡蛋碰石头,这不就是下场?”
“就是,这不是过来找死吗?”
一名士兵面色难看道:“我们在当兵前也是百姓,爹娘家人如今更都是普通百姓,房大将军这般肆无忌惮的欺压当地百姓.........”
这名士兵话说到此,终是住了嘴,没将最后那句“我真不想为他帐下之兵”说出口。
这名士兵虽然没将话说出口,但其他士兵又岂能不知他想要说何。
一时间众士兵皆无言,再没了先前看热闹,调侃那两名地主自不量力的心思。
“王小将军。”
刚走到校场门口准备离开此处的王鹿,听到身后有人唤他,回身看去,面上挂着讨喜的无害笑容。
“原来是严将军!”
王鹿见是刚才站在校场台上的严副将,带着几名亲兵向他走来,立即殷勤的躬身,抱拳向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