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摇首低笑道:“什么‘美人’,你们日后可能是同僚。聪渊,莫要随意言语羞辱。”
“等是了再说吧,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主公也莫要太过礼贤下士了。”这话随边弘虽是笑着说的,但潋滟的桃花眼中,却隐隐透出几分危险之气。
林知皇莞尔:“聪渊这话倒前后不符,刚才进来时还道本王对齐冠首太过狠得下心呢?”
随边弘听林知皇连名带姓的称齐冠首,知晓她这回是对此人动了真怒。
察觉到这点,随边弘面上蕴出的慵懒笑意不由真了几分:“您做事,向来有成算,边弘也就是随便说说,您听听就得了,怎还能当真?”
齐冠首如此硬气,林知皇为收其在麾下,从礼贤下士到强行携带,花了这么多心思,到现在仍无甚效果,随边弘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岂能对齐冠首没有意见。
若非临坊一派在林知皇麾下有大用,随边弘都想谏林知皇让其隐死了。
齐冠首的威胁,比他能带来的利益大。
这是随边弘如今对齐冠首的看法。
原先随边弘还想让齐冠首入林知皇的“后院”,现在也早没了这个想法。
林知皇对随边弘的心思那是门儿清,无奈道:“聪渊,杀心莫要这般重。”
随边弘见瞒不过林知皇,也懒得装相否认,撇了撇朱唇问:“您此次怎么罚他的?”
林知皇道:“随侍的活还是太轻松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还是多要去底层沾些烟火气的。”
“哪?”
“伙夫营。”
“您让他当伙夫兵?”随边弘精致的面容上露出诧色。
“嗯。”
想到伙夫兵要负责的活计,随边弘笑了:“您真是蔫坏。”
林知皇闻言,凤眸轻转,看着随边弘的眼睛含笑问:“聪渊也想去?”
随边弘眉眼弯弯道:“主公莫恼,‘蔫坏’这词,在边弘这里,是夸赞之词。”
“你倒是会补救。”
“边弘岂会骗您?”
林知皇与随边弘贫了会嘴,刚才被齐冠首撩拨起的怒气也消减了下去,便带着人走到茶案前对坐聊事。
“聪渊此来,是听到喻三族老前来的消息了?”
随边弘点头:“您颅内之蛊,实乃大患。此次我们攻苗,连番大捷,而那苗跃伏与清平道又关系匪浅,此患不除.....”
“边弘实恐那方狗急跳墙,又来对您使那诡秘的下作手段。”
自从听到怀王薄清朗被天方子刺杀身死的消息,随边弘对林知皇身中蛊毒之事,就越发忧心忌惮。
今日听到喻三族老从库州州城来此的消息,当真是喜不自胜。
这也是他方才有心情与林知皇调侃的最大原因。
林知皇颔首:“嗯。小道虽鄙,却防不胜防。有怀王这前车之鉴,本王又岂敢自满?”
“喻三族老此来,必是已在林者蕊身上验证了他所制的解蛊之法。”话说到此,林知皇展颜笑开:“解蛊宜早不宜迟,本王想就在此解蛊。”
“在此解蛊?”随边弘闻言皱眉。
如今他们驻军在苍州东涌郡与苍州州城的接壤处,此地虽然主公已经攻下,但到底还未开始治理。
这地之前是苗跃伏治下之地....并不安全啊。
此前发生在库州浣水郡刺杀之变,就是前车之鉴。
随边弘思索半晌后,沉声谏言道:“安全起见,还是由边弘护送您,回库州州城解蛊吧。”
“此后的战事,您可全权卸任给梁大将军,他可胜任此职。”
“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