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事,谈何怪不怪的?”
喻三族老喜欢性子率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后辈,见林婉娘郑重向他执歉礼,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两人随口说话间,喻轻若已是依照喻三族老的吩咐,将林知皇脑后那条直至颅顶的血线给清晰地剃了出来。
喻三族老见状,不再与林婉娘交谈,从药箱中小心翼翼拿出那支费尽千辛万苦制好的引蛊香,竖直插在了一个巴掌大的香坛中。
“扎破殿下的中指,挤出五滴血落在香上。”喻三族老将香坛举到林知皇手边,吩咐喻轻若道。
从中医经络来讲,小拇指与中指直接连接心脏,因为它们分别是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经的起止穴之一。
喻三族老要用林知皇的新鲜“心血”,代替原培蛊人的血,去吸引那蛊虫出来。
喻轻若早听喻三族老讲过解蛊过程,此时听喻三族老如此吩咐,也不多问,依言托起林知皇的左手,手法极快地用银针扎破了她的中指,而后将她的手牵至香上,挤落了五滴血珠。
等香身将血珠完全吸收,喻三族老将那插了引蛊香的小香坛,放在了侧躺的林知皇脸前。
喻轻若:“三叔爷,可燃香了吗?”
喻三族老点头。
喻轻若点香的那刻,帐外黑沉的天空连闪了几个照亮黑云的闪电,紧接着,仿若要击穿天地的雷声,乍然响起。
“轰隆隆!轰隆隆——!”
帐内众人除了已陷入昏睡的林知皇,俱被这天象动静惊了一跳。
“点香!”喻三族老最先回过神来,对喻轻若凝声道。
喻轻若醒神,点燃了引蛊香。
引蛊香被点燃,缓缓地飘起一缕缕浅红色的轻烟,被昏睡中,自主呼吸的林知皇吸入鼻内。
巨雷响过后,瓢泼大雨瞬间落下,打在帐壁上噼啪作响,帐外电闪雷鸣不断。
两个时辰后,引蛊香已燃了二分之一,林知皇脑后的血线,丝毫未褪。
喻轻若急道:“三叔爷,这蛊虫为何还不动?”
喻三族老眯眼细看林知皇脑后的红线,不疾不徐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殿下颅内的蛊虫用药强眠抑制多年,极难唤醒。”
喻轻若凝声问:“下针吗?”
喻三族老颔首,净手执针准备下针:“只能下针催动蛊虫了。”
帐外雷声不断,雨声沸沸,听力敏锐的林婉娘已是受不了,早用方青波特制出来的隔音耳塞堵了耳朵,这会见喻三族老准备对林知皇脑后下针,紧张地站了起来。
“不顺利吗?”林婉娘紧张地问。
喻轻若见喻三族老开始下针了,转头安抚林婉娘道:“必须要下针唤醒蛊虫,林二娘子稍安勿躁。”
林婉娘见喻轻若与喻三族老面上并无慌乱之色,就知情况尚在掌控之内,放下心来,又坐了回去。
喻三族老下针后,处于睡梦中的林知皇闷哼了一声,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额上慢慢涔出冷汗。
喻轻若见林知皇反应有些大,看向喻三族老,忧心道:“三叔爷!”
“无事!殿下有痛感,说明蛊虫开始动了,这是好事!”
喻三族老话落,林知皇脑后至颅顶的红线,肉眼可见的开始缓慢下移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