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被青雁军连人带榻搬到了林间,见到着藕合色薄蚕缎锦坐在林间小高台上品茶的林知皇,冷峻的面容顿时变得晦暗莫名。
这次符骁与林知皇再见面,距离上次他被林知皇气晕已过去了六日。这会两人刚一对上视线,反是符骁先开口说话了。
“还以为殿下已经忘记本州牧了。”
林知皇见符骁主动,眸色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戏谑地回道:“符弟弟这是哪里的话,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呀。”
“符弟弟”三字,差点让符骁面上维持的冷沉表情再次破功。
但到底经过了这几次“深谈”,符骁对林知皇极能攻破他人心防的言语功底有了深刻的了。忍耐功底也渐长。
“是吗?”这次符骁没有破防,维持着脸上的沉冷表情反问。
林知皇见符骁冷着一张脸,即使这会是躺在榻上与她说话也威势不减,更没再因她的话面上泄出旁的表情,眉尾微抬。
呦,还学会反问了。
几日不见,伤好了些。对她言语的耐受能力也强了许多啊。
“听符弟弟如此问,倒像是几日没能见着本王,在怨怪这几日本王没去看你呢?”
怨怪?
林知皇这词一出,符骁眼睑微抖,忙深吸一口气给忍住了心中腾起的怒意,维持着之前的声线道:“之前本州牧醒来便能见殿下守在榻前,这回一连几日见不到您,倒有些意外了。”
“本王这不是怕再把你给气晕了吗?”
“.......那只是本州牧身体不适导致的。”
“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
林知皇轻笑出声:“谁让姐姐虚长你三岁呢,符弟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殿下此次让人带本州牧来此是为何事?”
“这里凉快,大帐里太热,怕将你闷坏了。顺便也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符骁撇开视线回道:“恢复好了,想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因体力不支而晕倒的。本州牧也正好有事与殿下聊。”
林知皇见符骁今日如此主动,这样你来我往的与她和谐谈话,倒有点受宠若惊了。
“何事?”
林知皇起身,走到了符骁榻边,垂眸看他。
符骁之前觉得没什么,现在特别抵触林知皇用俯视的视角看他。
因为符骁已从林知皇的眸中察觉出了“爽感”。
没错,符骁发现了林知皇在用这种俯视他的方式.......从他这获得“爽感”。
此事是这几日,符骁躺在榻上养伤,前后细思与林知皇谈话时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说每一句话时的表情与肢体动作细节处,察觉出来的。
察觉到这一点时,符骁的心脏都被腾起的这口闷气给哽痛了。
但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寄人篱下,别说用手段将这口闷气对着那使他生怒的人发出去,就是想见她一面都做不到,除非那人主动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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