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琅笑容满面道:“所以主公不握,将这牌给出去便可。能消耗别方势力的牌,不一定非要握在自己手上。”
显然,金琅对能“捡到”温南婷姐弟俩很是满意。
“给出去?”林知晖在茶案前坐下身,沉眉想了想后问:“给谁?”
金琅紧接着走到茶案前坐下,主动为坐在对面的林知晖倒了杯茶,老神在在道:“温南婷不是想让您将他们姐弟引荐给齐老将军吗?就把这牌让齐老将军。您作为中间牵线人,还能在两边卖下好,让他们欠下您人情。”
齐方亚听住了:“这.......”
于弘毅则听出了些意思:“金参军的意思是,温南婷能消耗齐氏?”
金琅颔首,笑眯眯道:“可不只是消耗齐氏。温南婷此女嫁过两任丈夫,第一任丈夫乃如今权倾朝野的鲁相国,第二任丈夫又是掌有数万骑兵的新蛮王........”
“至亲至疏乃夫妻,温南婷做过这两人的嫡妻,手上必是掌有一些他们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
“这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里面可能就有这两人的弱点。再加上此女本身又是温氏嫡长女,温氏以前掌禁卫军,后又自立起势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些就是温南婷如今能上谈判桌的资本。她乃好牌,逐之可惜。”
齐方亚道:“所以我才言此女极难掌控。”
金琅摇头:“二少将军,因噎废食可不行。这温南婷也知主公不会信她,所以她所提的要求都是把控了度的,只让主公帮她引荐,护她一路。”
于弘毅点头,中肯地评价道:“确实是位极为聪慧的女子,开口前便算准了五弟的底线,笃定如此提五弟一定会同意。”
齐方亚皱眉:“如此说来,护她一路,送她去往览州顺利见到齐老将军,还是她送上来给主公的一份人情了?”
这便是摆在明面上的阳谋了。
林知晖面色沉凝:“温南婷都将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我若是不领此利,倒显得我瞻前顾后,胆小如鼠了。”
金琅喝了口茶:“那您便将她用到极致便可。”
林知晖问:“如何用到极致?”
“借她向齐长铮暗中卖好。”
“如何卖?”
金琅含笑道:“您私下对齐长铮表忠心,暗露您对权王的不满,言您愿意为他在权王那做暗,暗合于他,背刺权王。”
林知晖皱眉:“齐长铮会信?”
金琅斜睨林知晖道:“不过就是几场戏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戏,只有不合格的入戏人。在演戏方面,琅对您甚是有信心。”
林知晖:“..........”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齐方亚却是不知道林知晖与林知皇之间关系的,忧心道:“这岂不是双面做靠?首鼠两端者,到最后无人会信。权王必会疑五弟,不妥。”
于弘毅见齐方亚不放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笃声道:“无妨。权王必会信五弟。”
对于金琅,齐方亚还是有疑心,但对于弘毅的话,他却是一百个放心,听得他说此话,终于放下来心,偃旗息鼓不再纠结此事。
林知晖抬盏向坐在对面的金琅遥遥一敬,金琅也忙起了盏,与林知晖一同饮了此杯茶,一时间主从相宜。
金秋如耀,官道两旁的枫叶如火,红艳艳地燃烧着,与远处的蓝天白云相映成趣。
“主公,温令君等人前来。”领军的梁峰原亲自骑马行到林知皇的帅辇旁,沉声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