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君臣之嫌必生。
符骁道:“孔淑韵此次公然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泽奣处死,比之被暗杀刺死,确实再好不过。”
谋害一方政权继承人,便是她身份再是特殊,该死还是得死,没人会对此事有异议。
会因此与为上者生嫌隙的为臣者,不要也罢。
话说到此,符骁明白过来,轻叹道:“难怪师父他老人家愿去往新皇城,为你办事了。”孔淑韵已经被多方势力摆上了死路,若泽奣不出手,孔淑韵必死无疑。
原先他就奇怪,师父无欲无求,之前在他身边时,都不愿掺和政权之事,只在他治下重建守山书院,一心教书育人。
怎么一朝到了泽奣这里,却一反常态为她所遣,去往了新皇城。
虽然想到师父此行会去,必是泽奣用了些“手段”的。倒是不想.....原来是师父有所求,这才为泽奣所用。
泽奣用人....还真是用到了极致。
便是别方投来的恶棋,都能被她用作助子,去活其他有用之棋。
这份用人的本事,他确实不如她。
便是他们没做成夫妻,争到最后......
符骁俯身,用下颚轻柔地摩挲林知皇的发顶,叹道:
“师父虽未管过孔淑韵如何活,但到底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林知皇眸中露出笑意:“若是为了不掺和朝局变幻,连独女的性命都不愿保,守山先生倒也枉为当世人人敬重的大儒了。”
林知皇与符骁用膳毕,便又有影使快马加鞭送来东州那边的消息,言吴踅出其不意带骑兵突袭了临川郡裴氏本族所居之地。
最后抄出了粮草近二十万,军用兵甲武器近七万套,还抄出了炸雷五十余颗。
抄出这些东西,裴氏一族的野心无所遁形,吴踅勃然大怒,未再留有余手,当场将活捉令改为就地格杀。
裴氏近万余族人及部曲拼死反抗,在吴踅的屠杀令下,最后只有千余人冲杀了出去。
林知皇听到这消息,面上绽出满意的笑意。
她确实想对吴踅出手,但却不代表她愿意做他人手中剑,裴氏几次三番将她摆上棋盘,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执她这颗棋子。
终是本王反用吴踅做剑,刺翻了裴氏这艘船。
林知皇挥退前来禀报的影使后,对符骁道:“这只是开始,裴氏一族祸世已久,本王必要灭之。”
“等收拾了裴氏,便是蛮族。”
话说到此,林知皇抬手抚上了符骁的脸颊:“攻蛮族时,聪庭可要上战场领军?”
符骁稍愣,然后目色柔和地牵起唇角:“骁,多谢泽奣成全。”
此时,符骁非是以夫的身份在说话,而是在臣的身份在向林知皇道谢。
面对变相俯首称臣的符骁,林知皇的目色也愈发柔和。
一室和暖,琴瑟和鸣。
在家庙中养伤的裴菱娉,很快就收到了吴踅带骑兵踏攻了裴氏族地的消息。
“爹呢!爹如何了?”
来报的矮小黑衣人哽声道:“家主在族人的拼死护卫下侥幸逃出,但现在要从祥州盐昀郡入境齐大郎君掌下的坪湖郡时,被拦截了........”
“那个逆子!”裴菱娉甩袖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