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旸婷则不同,她心中本就有鬼,昨日就被闻楔然的死状给吓到了,这会见到这常理难以解释的异象,反应过来后便软倒在地,惊声尖叫起来。
林阳全见闻楔然的尸体在水浇之下,燃烧的更猛,还腾出白烟,激情地高呼道:“陛下深明大义,于死前还在为民而忧,舍小我,全大我,上天感其大爱,接其肉身登仙了!”
林者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听到自家爹这声激情的高喊,即使还腿软着,也不妨碍他向林阳全投出钦佩的眼神。
“胡言乱语!林阳全,你竟敢用邪术毁陛下尸身?”
陈颖木见无论如何都灭不得闻楔然身上的火,终于停了手,赤着膀子就向林阳全冲来,明显是要来上演武斗了。
林者源马上拦到了林阳全身前,怒声道:“你敢!我爹乃一国之相,亦是先帝临终所托重臣,陈廷尉这是想做何?”
陈颖木稍微冷静下来,止了脚步:“方才只有我们三人接近过陛下尸身,本廷尉非是点火之人,你不是,谁是?”
林者源太知道了,自家爹来前什么都没有准备,连遗旨都是顺口瞎编的,这火又怎么可能是他爹放的?
所以林者源一指此时在旁做隐形人的裴烊任,格外理直气壮道:“自然是裴太傅这奸佞搞的鬼!早有传言说,裴氏与清平门勾连颇深!清平门的人,最是善玩这些鬼鬼道道!”
陈颖木一顿,转头就去看裴烊任,相比于林阳全,他确实更怀疑裴烊任,只是现在的大敌不是他,所以也就暂且放过了他,矛头直指林阳全。
裴烊任也一愣,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林者源还会想到这样的帽子盖在他头上,这帽子要是盖死,他今日岂能活着走出这里?
“胡言乱语!哪来的荒谬传言!”
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人含沙射影了,裴烊任高声跳骂道:“明明是你们林氏想让家里出个帝王,这才又是假造遗旨,又是诡辩,并用邪术毁坏陛下尸身的!”
“放屁!本相拿出的遗旨,可是盖了天子玉玺的,在场中朝臣都可为证!岂容你在这红口白牙的污蔑!还有,老夫毁坏陛下的尸身作何?昨日老夫可没进宫!”
林阳全这话也是直接在说,他就是想害闻楔然,也不具备时间条件。倒是一直在这宫里的裴烊任,多的是时间动手。
裴烊任瞪眼:“相国手下人才济济,若想谋害陛下,可不需你亲自动手!”
“本相看你就是在贼喊捉贼!裴死狗,陛下被你挟持已久,早就忌惮于你!依本相看,陛下就是被你这死狗给逼死的!”
林阳全与裴烊任这两老头一身文气尽失,两人贴面对骂,不一会儿,两人脸上就全是对方的口水。
在场但凡没参与灭火的朝臣,见得此状,一时间都没心情听他们“吵嘴”的内容了,脸上皆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应该.....很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