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非要揭短!”
传旨太监茂德与茂新心情甚好的在马车内闲聊,与从前离宫,去往州地传旨的心境大有不同,一路皆是欢笑,愉悦至极。
暖阳临空,花木繁茂依依。
朝廷的封王传旨官驾,终于行入了库州州城。
城门自王府的这一路,早有官兵列道,气势威肃,街道两边百姓拥挤如云,人声鼎沸。
传旨官驾在此欢声如雷的热闹景象下,声势浩荡的驾车,向王府方向驶去。
“啊啊啊!看!是林府君的封王传旨官驾到了!”
有小娘子兴奋非常的高声尖叫:“大济朝第一位异姓王,居然是女子!林府君真乃吾辈楷模!”
该小娘子破音的高叫声一出,不少今日出门前来围观盛况的其他女眷,皆随声高呼附和。
女郎们如此不拘小节,自然是引起了一些大丈夫们的怨言的。
“自林府君成为此地的掌权者后,此地对女子约束,那是放开了不少啊.......”
“是啊,这些小娘子们,哪还有个温柔贤淑的样子......”
“都是这林府君带来的歪风邪气。”
“我到觉得挺好的,最近我婆娘,都在城内的衣铺里找到了活做呢,夫妻有劲一块使,日子也松快啊,哈哈.....”
“可不是,最近我家那闹人的婆娘,也在外面找了活做,有事做了,也不成天在家和几个嫂子争高低了,清净了不老少呢。”
街道两边的百姓人头攒动,纷纷与自己相熟的人交谈,热火朝天的发表着自己的浅见。
街道两边的茶楼,今日二楼临街的雅间,基本都被世家中人给提前包了。
廖铭松、廖铭兰与淮齐月、淮齐昭这两对私交甚笃的兄妹,今日也来凑了这份热闹。
廖铭兰扒着窗沿,看着远远驶来的封王传旨官驾,满脸艳羡:“任何一名女子,能做到像林府君这样,也就不枉此生了。”
淮齐月满脸忧色:“林府君如今封了王,越表哥的处境,就更尴尬了,以后........”
廖铭松想到上次马德枸剑刺越公子之事,忍不住低笑出声:“淮三娘子不必多忧心,越公子乃聪慧之人,又极会审时度势,不会有事的。”
淮齐昭笑着向廖铭松敬了一盏茶:“便借长立兄吉言了。”
说到越公子,廖铭兰便想到了马德枸,叹了口气:“马氏此次舍了粮道,保下了全族,但马德枸那个家伙,到底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伤了皇族,死罪虽免,但也活罪难逃......”
“听说....是要被判流放呢......”
马德枸这人虽嘴不讨喜了些,但大家到底都是库州大族出身,从小便相识。
可以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如今知道他即将落得个如此下场,不免唏嘘,更是心生不忍。
“他活该!”淮齐月娇斥。
想到那日越公子被马德枸当胸刺入一剑的情形,淮齐月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廖铭松见妹妹还要在说,率先开口道:“兰儿,马德枸那家伙只是要被流放,好歹还留着一条命呢,你的重情莫要耗在这地方。人,总是要为自己行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淮齐昭笑:“廖五娘子,你兄长说的没错。”
廖铭兰被众人拿话相堵,顿时也没了同情马德枸的心思,爽朗一笑:“我也就随口说说罢了。”
淮齐月轻哼了一声,明显还生着气。
廖铭兰立即环住她的手哄人:“我的好姐姐,别恼了,我错了还不成嘛?”
淮齐月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脸上一会儿便又露出了笑模样:“行,不和你闹了,走,去看林府君封王!”
廖铭兰朗笑,挽住淮齐月的手臂:“哈哈,走!此等盛世,百年难得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