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霜霜怎么会这么蠢这么可爱。
右繁霜看着他的笑脸,也跟着傻傻笑了。
不等苏忧言动手,她主动窝进他怀里,周身都暖洋洋的,呼吸间是他身上很淡的薄荷味,第一反应是清冷禁欲,但其实给人的感觉很浓烈,又具有冲击性,应该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但其中夹杂着一点神秘的麝香味和香根草味,这两种是男性天生荷尔蒙的味道,常用来制男香,阳刚而极其浓重勾人,像是他本身所有。
她像是要把自己挤进他身体里,贴他贴的无比的近,好像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一样。
苏忧言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急促。
而右繁霜傻傻地闻着他怀里的冷香,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在他胸口蹭着,又把脑袋支棱到他颈窝,像是闻见了好吃的东西一样深吸一口,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阿言,你好香。”
尾音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
苏忧言的心脏不自觉加速:“是吗?”
她忍不住凑近又吸了一口气,想到这是苏忧言的味道,闻到它的时候就会无比镇定平静,愉悦像海浪一样涌上来:“是呀。”
三年来,右繁霜的前额叶皮层从没有这么平静理性过,好像把原本的狂风巨浪瞬间变成了静谧大海,不用再去费力面对可怕的绝望和焦躁。
阿言在这里。
她的阿言在这里。
她想到这个名字就会无由来地欢喜和平静。
阿言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苏忧言用手梳了梳她的头发,低沉的声音如烟雨温柔缠绵:“你还想睡吗?”
右繁霜有点不好意思:“睡你的床吗?”
苏忧言轻笑:“是啊。”
右繁霜支支吾吾道:“但是…我一晚上没回去,早上发现室友昨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怕她担心。”
苏忧言依旧语气温柔:“不想和我再待一会儿吗?”
右繁霜看着他瑰丽璀璨的鹤眸,羞怯道:“回去之后我们也可以待在一起。”
—
句芒在吃早餐的时候,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想去帮忙开门,然而她刚从椅子上起来,紧接着,就看见一夜未归的发小带着一个长得极其出众的男人进门。
句芒一口水喷了出来。
右繁霜吓了一跳,连忙给她递纸巾。
句芒看了苏忧言,瞬间反应过来,嘴唇微张,嘴皮子都几乎不动地低声道:“这就是苏忧言?”
声音低得就算在她身边都听不清。
耳力极绝的右繁霜在一米多远的地方悄悄点了点头。
句芒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给了个肯定的眼神:“长得比陈晏岁帅多了,如果说都是甩你,靠脸,他能被称得上渣男,陈晏岁只能是狗比。”
右繁霜连忙凑近了一点句芒,压低声音:“他没甩过我。”
句芒对右繁霜和苏忧言的过去知之甚少。
高中时期,她和右繁霜不在一个城市,交集极少,而右繁霜也有意瞒着生病的事情,看到那张照片,句芒才问了一下,还以为苏忧言没死,就是一个伤右繁霜极深的初恋。
听着右繁霜急忙替苏忧言辩解,句芒不耐烦低声道:“知道了。”
还没怎么样,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唉,女大不中留。
不过,哪怕句芒是第一次见苏忧言,也会觉得,是陈晏岁长得像苏忧言,而不是苏忧言长得像陈晏岁。
无他,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和只得几分相似的赝品,不需要说明书,观众也能很清楚谁才是真品。
陈晏岁已经算是很惊人的长相了,在大众里帅得鹤立鸡群,但是苏忧言是属于遇见他以前,根本想象不到会有人长这样的类型。
像黑翅鸢,猛禽的一种,高贵阴鸷,面部折叠度高,正面看脸窄而流畅,鼻梁瘦长,侧面棱角极其分明,五官疏离寒凉,看人就像在看尘泥,这是陈晏岁完全学不来的冷贵气质,哪怕是装深沉装凶戾也没办法达到半分。
哪怕苏忧言是在笑着的,也让人觉得他淡漠冷峻。
陈晏岁仅仅是和他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就已经能帅得独树一帜,可见苏忧言这张脸有多可怕,句芒看照片时没意识到这一点。
现实中见苏忧言这张脸,简直帅到惊心动魄。
句芒发自心底觉得这个人危险。
但只看脸,霜霜念念不忘,还有原因的。
句芒对着苏忧言,皮笑肉不笑:“你好。”
苏忧言浅笑:“你好,我是苏忧言。”
句芒心里腹诽。
她当然知道。
但句芒还是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假笑:“我是句芒,霜霜的发小,你应该听霜霜提过我。”
苏忧言了然,含笑道:“以前听过霜霜说,你是最好的朋友,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霜霜。”
句芒咬牙切齿地笑道:“不用谢,应该的。”
又不是他家的人,谢个什么劲儿。
到底霜霜和谁亲一点啊拜托。
而句芒这么想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他俩昨晚真的亲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