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底气,那个男生无论怎么挑衅,句芒都不为所动。
最后那个男生也只能骂一句妈的,在众人围观和议论里,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走了。
句芒心情大好。
办公室里,沈思凡看资料看得头痛,干脆上天台放空。
上天台时,遥遥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翩翩起舞,那个女孩穿着一袭红裙,裙摆在天台自由的风中烈烈飞扬,跳的舞偏古典,有祭祀求雨的含义。
无来由的,沈思凡想起了瓷罐上的那幅画
红衣如烈焰,在天边的晚霞里燃烧。
他手里的画卷微微随风摆动。
那人转过侧脸。
是句芒。
他忽然想到和句芒第二次见面,她撞到他,瓷罐摔落在地。
而那个瓷罐的断口痕迹年限不一,时间最长的那些裂口上有封墓的蜡,证明着这个瓷罐下葬之前就已经碎了。
溵水郡主皇亲国戚,区区一个不值钱的碎瓷罐,为什么要葬进墓里?
沈思凡的眼前浮现当初句芒撞他的那一幕。
除非,撞碎瓷罐的人对溵水郡主很重要,这个瓷罐是纪念品一般的存在。
沈思凡凝视着句芒轻盈纤瘦的身躯在晚霞中舞动,丹凤眸中的思绪纷繁。
溵水郡主远离娘家夫家而葬,不入祖坟,不入夫家,死后自由自在,也许,就该是这样的。
而句芒跳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思凡居然在后面看着。
句芒立刻有些窘迫地跑上前解释:「以前学过一段时间舞蹈,所以一高兴就想跳,还得谢谢你,给我出主意又让我修学分。」
风吹起沈思凡的大衣衣摆,衣带在空中飞扬,而他凝视着她,没有多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跳得很好。」
句芒忐忑的心一下子落回原地。
沈思凡却将那幅画,递到句芒面前。
句芒不解地接过,一打开就下意识道:「这是春神句芒图吗?」
沈思凡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春神句芒图?」
句芒拿着画,随口道:「是啊,你看,这是扶桑树,春神句芒的画像里不都有扶桑吗?」
沈思凡的视线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画卷,扶桑树,他当然知道。
沈思凡提醒道:「句芒索青,但画卷中人所着衣物是红色,句芒神出现在画作里,所着衣物应该是青绿。」
句芒也意识到:「还真是。」
她发觉自己是在历史教授面前不懂装懂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的胎记就是青色,所以福利院的院长给我取名句芒,也因为这个名字,我经常去庙里拜句芒神,第一眼就莫名觉得像春神,但仔细看好像是认错了。」
高中的时候因为交不够住宿费,一开始还去庙里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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