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在一起兴奋地嘀嘀咕咕。

……

袁心瑶的杀青戏安排在今天最后一场。

楚倾久久没能出戏，从严文振说“收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戏中的绯烟对女主姜灵绾忠心耿耿，凄惨的家世和遭遇给这个角色增添了许多悲剧色彩。

姜灵绾像是一盏烛光，将绯烟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从此，她把姜灵绾视作了唯一的家人。

姜灵绾也并不止把她当作心腹侍女看待，而是当成了知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甚至向绯烟承诺过，若是能登基，一定要让绯烟封侯拜相，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绯烟摇了摇头，眼中不含一丝贪婪，清澈又纯粹，“我只想永远守在殿下的身后，其他人伺候您，我不放心。”

姜灵绾笑着说道：“所有拥护我的人都有所图，包括陆丞相。绯烟，你就没有沾染到一点尘世间的**吗？”

绯烟抬眼看向她，“我只希望能够成为殿下手中最锋利的刀，看到您登上皇位。”

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她的小殿下了。

可惜世事弄人，绯烟没有等到那一天，甚至是带着无尽的遗憾和不舍离去的。

沧海遗珠终究没能被遮掩住光芒，姜灵绾狠辣的手段和极其出色的带兵能力让皇帝对她刮目相看。

历经三年，边境之乱终于平息，姜灵绾的名声大噪，百姓人人皆称赞长公主殿下巾帼不让须眉。

众望所归之下，皇帝终于下定决心，立姜灵绾为皇太女。

从贫瘠又危险重重的边境回到京城，面临着更多的明枪暗箭，绯烟将生死置之度外，几乎成为了明面上的棋子。

争权之路危险重重，成功明明就在眼前了，只有一步之遥。

绯烟却因一次暗杀，永远留在了皇城的冬天，死不瞑目。

楚倾垂眼看着戏服上沾染的道具血，拼命想压下泪意，那股酸涩感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袁心瑶听到“卡”的时候，从楚倾的怀里坐起，眼眶还是红的。

她揉了揉脸，调整了一下表情，“不行了，这场戏后劲好大，绯烟在临死前唯一挂念的就是长公主，没能亲眼看到长公主继位，她连死都不安生。”

袁心瑶这句话再次触动到了楚倾。

楚倾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掉。

袁心瑶呆了一下，“倾、倾倾，你怎么又哭了？”

楚倾刚才演戏时留下的泪痕还没干，现在又默不作声地掉眼泪，衣衫狼狈，看起来格外可怜。

她睁大眼睛慌乱地看着楚倾，嘴角的道具血顺着下巴往下滑，模样恐怖又滑稽。

田甜蹲在一旁动作熟练地给楚倾递纸，小声道：“应该是还没有出戏，你们演得太有代入感了，我刚才围观的时候都没能忍住。”

她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眼眶红得厉害，一看就知道刚哭过一场。

不仅田甜，旁边有好几位工作人员正在偷偷抹眼泪。

袁心瑶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效果这么好吗？我本来还担心演不好的。”

观众的反应是最真实的，既然在拍摄现场围观的人都能有这么强烈的代入感，那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