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下,一镰弯月镶嵌在天边,皎皎月光洒下一地温柔。化妆间里传出的轻声细语,一片温情消散在黑夜中。
疲惫的盛谦枕在花瑶的腿上,她伸手轻轻地捏着他的发玩。
“我两天没洗头了。”盛谦笑着说。
果不其然,花瑶手中的动作一顿,立即就想抽回手,却被盛谦握住手腕,强势又霸道地压回他的头上。
盛谦不悦地哼,“嫌弃得不要太明显。”
花瑶尴尬地哈哈笑两声,“哪有?”
“呵,要不是为了赶你新歌的首唱会,我能两天不洗头?”盛谦无力地打了一个哈欠,语气都带着糊,“昨天拍戏到凌晨五点,今早儿七点开始赶飞机,一路奔波,坑坑洼洼的山路走了五个小时,飞机五个小时,差点赶不及,你还嫌弃我。”
他说得有点委屈。
花瑶赶紧哄,“没、没嫌弃。”
盛谦傲娇地哼。
“哥哥请了多久的假?”花瑶问。
盛谦动了动脑袋,在花瑶的腿上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懒洋洋地躺着,糊糊地说,“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花瑶的心里涌上一股失落。
听不到花瑶的回答,盛谦睁开眼瞅着一脸苦相的她,故意逗她,“刚不是说男人要专注事业?现在又知道舍不得了吧?”
花瑶无奈地扁了扁嘴,有点委屈地说,“拼事业固然是重要,可是吧,我听别人说,异地恋不长久。”
娱乐圈比较无奈的是忙碌的工作将自由的时间全部压缩,盛谦专注演艺事业,一年从头到尾基本没有休息的空隙,档期塞得满满的。
就盛谦的工作性质,一个进组,少则要呆七十天,多则要两百天不等。
助盛谦拿下影帝的影片《预言》拍摄周期长达三百天,辗转八个国家取景,最后凭借着高质量的成片在金像电影节中包揽十六项提名,盛谦首次登顶影帝桂冠,从此成为圈中顶流的第一把交椅。
花瑶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公司近期已经设定一套捧红她的方案,演唱会、广告、商务以及MV电视电影拍摄等活动,将她捆绑成一个陀螺,忙得团团转。
“异地恋。”盛谦伸手轻轻地捏一下花瑶的脸,精致的桃花眼里是潋潋的碎光,唇角扬起,故意调侃,“要不咱们还是别拼事业了,这样就不用受距离的折磨了。”
花瑶认真地思考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不不不,小别胜新婚,胜新婚。”
“距离产生美。”她的眉头忽而微微叠起,有点忧愁地说,“我怕相处太久,哥哥发现我的缺点,就不喜欢我了。”
盛谦的眉梢微动,凝着的花瑶。
“我这人,挺不招人喜欢的。”花瑶小脸微垮着。
盛谦伸手将她额间微乱的碎发理了理,开口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花瑶委屈地哼了两声,“多了去了,我最不招长辈喜欢。”
说起长辈,指得是夜家和墨家的长辈。
墨燃的爷爷对花瑶是打从心底里的不喜欢,从小就非常苛刻,每每看到她,就像是看到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至于夜家……
花瑶一想起所谓的夜家,脑门就一阵发疼,心底藏着伤疤瞬间就有被撕裂的迹象,隐隐作痛。
要不是夜家,她也不至于至今还藏着掖着女扮男装的身份。
以男性的身份活着,对她来说,会更简单一些。
花瑶抬手轻轻地捏一下发涨的眉心,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压下去。
过去的,那就随风而去吧。
“怎么?”盛谦投来担心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她。
花瑶摇头。
“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盛谦将花瑶的小手轻轻地捏在手里,宝贝地裹着,一双桃花深眸载着款款的深情,“你就很招我喜欢。”
“你看,你都把我一个直男给带弯了。”盛谦故意委屈地撇嘴,“还不够招人喜欢么?”
花瑶的眉眼舒展,心里像是被倒了一罐蜜糖,笑得小梨涡深深,“哥哥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盛谦一听,眉眼里生出了坏笑,手轻轻地捏着花瑶的下巴玩,低声地喃,“什么喜欢上?”
花瑶没听出他语气中夹着不正经的暧昧,乖唧唧地点头。
“不知道呀。”盛谦捏住花瑶的下巴微微用力,笑得那一个没安好心,暧昧十足地说,“这不是还没有试过么?”
花瑶忽而明白了,小脸猛地一红,“……”
喜欢上。
上……
行,不正经的狗男人!
“我自然是想,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盛谦还在慢悠悠地说,却被花瑶用手捂住了嘴,懊恼地抬眼瞪着他,“哥哥,你再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呵。”
盛谦的唇微动,在花瑶的手心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好,不逗你了。”
“脸皮比纸还薄,经不住逗。”
可是吧,他又忍不住想逗逗她。
花瑶的手心被一烫,一股温热的暖流从手心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她的心上,惹得她的小心尖颤颤,又是一阵扛不住的兵荒马乱。
盛谦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越看越是喜欢,有一种想要装进口袋里藏起来。
她可爱娇俏的模样,应当只属于他的,永远永远。
花瑶见盛谦已经变得老实,开口揶揄道,“哥哥会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