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齐铮和沈梓乔双双行礼。
沈梓乔更是在心里想着,胡氏要等的人就是安国公吧,如今正主来了,戏肉是不是也该要开始了?
安国公在齐老夫人另一边的太师椅坐下,目光冷厉地扫向正楚楚可怜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胡氏。
“国公爷……”胡氏跪着往前走了两步,雪白的面颊滑下两行泪水。
小顾氏紧张地绞紧手里的绢帕,齐思霖看到胡氏这老妖精不会又起了怜惜之心吧?当初要不是陆氏的死,只怕齐思霖都舍不得离开这个女人,如今陆氏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齐思霖心里的愧疚也没当年那么深刻,说不定还真的对胡氏会旧情复炽。
“是谁让你们出现在京城的?”看到胡氏,安国公又想起发妻泪流满面眸中含怨看着他的神情,她到死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陆氏在世的时候,他自以为风流倜傥到处留情,从来不认为失去哪个女子会心疼,直到陆氏闭上眼睛,只留给他一块用血写着恨不当初的绢帕,他才知道不是不心疼,是因为他从来没失去。
就在那一天,他失去了少年发妻,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
胡氏泪眼婆娑地看着安国公,“国公爷,奴婢……奴婢不忍您的骨肉流落在外,才……才回了京城的。”
她这么说的时候,微微低头露出依旧白皙的颈项,作出十二分凄楚的样子,手里紧紧攥住腰间的一块玉佩,那是安国公当年送给她定情的玉佩。
这个女子在他身边数年,安国公又怎么会不了解她是什么意思!说是要将女儿送回齐家,实则是想告诉他,她很思念他。
若是以前,他许会心动,但如今,他恨不得胡氏去换回陆氏,又怎么还会对她心软,怎么还会对她有情。
安国公抬眼看了看齐铮,却见他面无表情神色漠然,仿佛眼前的事跟他无关似的,这孩子……还是在怨他的吧。
今日如果他对胡氏心软,他绝对相信铮哥儿明日就会搬出齐家。
“谁允许的?”安国公的眸色更加森冷。
胡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漠的齐思霖,她顿时有些哭不下去地抬起头,“奴婢明明听说……听说您想要找回碧姐儿的。”
安国公已经懒得问她究竟是听谁说得,他转头看向齐老夫人,“娘,您做主吧。”
胡氏旁边的齐碧听到安国公这话,便知她们母女今日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多少好处,她忽地站了起来,用力地拉起胡氏,“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来求你们什么,这些年来我们母女过得好好的,忽然就有人到我们家说国公爷要见我们,如今看来却是我们被利用了,既然如此,我们母女从今往后都不会出现在京城,我们的死活也跟齐家没有任何关系。”
齐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磕在桌面,“好大的气性,好硬的骨气!”
小顾氏皱了皱眉,瞧这小娘子说的似乎是实话,但谁会去说这番话?她自是恨不得她们别出现在齐思霖面前,齐铮……不,不可能,齐铮是将胡氏恨之入骨的,又怎么会让她踏进齐家呢。
难道连她也是被利用了吗?
齐碧身姿如松地望着齐老夫人,如今她只能一搏了,只要能够离开京城就好,若是真的留了下来……
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
(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