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被看守住,无旨不能进出。”
赵茯苓拆掉发髻上最后一根钗子,淡淡开口,“刺客一日抓不到,宫门就一日不会被打开。若非她搬过来,我们哪有出去的机会?”
芍药愣了下,才恍然大悟:“敏嫔娘娘,是在为咱们开宫门?”
赵茯苓不置可否。
芍药又疑惑的歪了下头,对赵茯苓道:“可这样……陛下岂不是来重华宫的次数也会更多?”
她家娘娘有多想远离陛下,没有人比芍药更清楚。
傍晚时给袁芝姑姑说的那番话,若不是她忍住了,恐怕都要笑出来。
什么帝王情分,什么敞开心扉,都是瞎扯的。就是扯的太逼真了,让袁芝姑姑都当了真。
若不是她心里门儿清,恐怕也会像袁芝姑姑那样。
芍药正走神时,赵茯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回了她前面那句疑问。
“不见得。”
芍药回头,见赵茯苓已经散掉头发,坐到了桌边。
桌上放着那箱和田玉麻将,全部摆的整整齐齐,在烛光下映着莹润温柔的光芒。
赵茯苓拿起一块,边仔细打量边说:“敏嫔有孕,不能再侍寝。李策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多数都是要去其他美人那里过夜的。他还要忙前朝政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看望一个妃子?”
又不是真心喜欢敏嫔,不过也是贪恋对方的容貌和身材而已。
在享受不到这种便利后,你看他还会不会来?
赵茯苓说着,将手中那块麻将放进商城里试了下价格。
见一块麻将能换一千块钱后,她眼睛瞬间一亮。
这箱麻将牌总共一百四十四张,每张一千块,她岂不是能换来十四万块?虽然感觉商城兑换处压价格了,但入手十四万,无论如何都不亏啊!
很好,出宫前,她就要先记着把这些麻将全给兑了。
芍药还以为赵茯苓在把玩麻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哦”了一声,顺便感慨皇帝可真是无情。
先前对自家娘娘百般纵容,搞得所有人都以为娘娘多受喜爱。
谁料转眼间,就能把刺客的污名落在娘娘身上,甚至还对娘娘起了杀心。
这样的男人……谁爱要谁要去吧,反正她们不要。
烛火灭掉,两人都歇了下去。
次日一大早,重华宫大门就被打开了。
赵茯苓如今只是个小小贵人,宫中要迎来主位妃嫔,自然要早起迎接。
她破天荒的没有睡懒觉,也没有带着起床气,而是收拾妥当后,静静站在院子里等着敏嫔来。
袁芝不知道她和敏嫔私下里的交情,还以为赵茯苓受了打击,自此心灰意冷,完全收敛起了先前的锋芒。
因此她站在旁边看着,目光掠过赵茯苓的脸颊时,都是心疼和叹息。
天边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敏嫔坐着轿辇来了。
往日那低调的装扮摇身一变,满头珠翠华丽宫装。身后跟着一群宫人,将新晋宠妃的气势完全突显了出来。
赵茯苓静静看着,唇不自主的勾了下,直到轿辇进了院子,才带着芍药行了礼:“见过敏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