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转过身来看她,目光落在赵茯苓那双眸子上,沉默片刻,摇摇头。
他回过身去,也倚在栏杆上,声音轻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我虽心悦彼此,却无需事事皆知。”
只是自打认识到现在,赵茯苓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莫说落泪了,便是难受时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所以那个叫“思远”的人,应当对她很重要吧?
比他,比沈迟……都要重要吗?
李京墨思绪有些纷杂,赵茯苓却道:“不要乱想,思远不是我的情郎,也不是我的心上人。他对我很重要,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再说。”
如果没有机会,那就把这个名字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李京墨听完这些话,看赵茯苓一眼,温柔点头:“好。”
赵茯苓笑了笑,说:“信我这话吗?”
“信。”
“答得倒是挺快,看你眼神怎么迟疑了的样子?在为这个名字吃醋?”
李京墨窘迫的抿起了唇,片刻后无奈一笑,坦诚道:“有一点。”
“你吃谁的醋,都不要吃他的醋。”
赵茯苓说着,踮起脚,在李京墨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我心悦你,便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出现任何误会。思远在我的心里,意义等同太子殿下于你。”
提起先太子,李京墨的脸色微变,好像有些明白了“思远”这人的身份。
虽然知道赵茯苓没有兄弟姊妹,但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八成和她还是有些关系的。
李京墨选择了相信,便不再问。
他顺势揽住赵茯苓的腰,把人拥进怀里,低头亲了下来。
唇齿交缠片刻,赵茯苓偏过头,下巴搁在李京墨肩上喘了口气。
李京墨手掌轻抚着她的长发,突然问道:“思远和秋石长得很像吗?”
赵茯苓“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一模一样。”
李京墨愣住,不敢置信:“一模一样?”
“是。”赵茯苓很肯定的说,“一模一样。”
……
荒野山林中,有马蹄声自北边来,在夜色中由远渐进。
官道两侧树影婆娑,两匹马一前一后,在月色下疾驰而过。
为首的男子用黑巾遮了面容,浑身上下只露出深邃英气的眸子来。他策马前行,夜风吹得肩上遮挡沙石的长巾猎猎作响。
行至路途客栈,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勒住缰绳:“吁!”
马儿扬蹄,随后乖巧停下。
那人摸摸马鬃,长腿一翻,干脆利落的下了马。
见身后人也停下来,他转身说道:“阿越,在此暂留一宿吧!”
声音沙哑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身后那人立刻抱拳道:“是,公子。”
两人牵着马进了客栈,小二立刻前来,帮忙牵走马去喂草料,他们走到柜台前要了一间房。
掌柜问道:“可要将饭菜送到房间?”
男子点点头,说:“随意备点,能填饱肚子便是。”
说罢又叫人送水上去,他则带着人回了房间。
进入屋子,四周火光通亮,男子这才扯下面巾,露出一张英气十足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