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茯苓懒得往下听,只是还未开口,沈迟却已经先截断赵承业的话。
那张格外英气硬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嘲意,语气也冷冷的:“她一个妖女,能与你有什么亲情关系?你若是想活命,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回殿下的话。”
赵承业瞬间僵了脸色,赵茯苓也默了默。
总感觉这位沈小公子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呢!
赵茯苓却也不计较,只是看一眼沈迟,便拂袖离开。
方仇知道自己如今该抱的大腿就是赵茯苓,见赵茯苓出门了,他也忙跟上去。
走到院子外,赵茯苓才回头问道:“你跟来做什么?”
方仇挠挠头,魁梧粗狂的面容上却满是不自在:“我……我想去给那位姑娘道个歉。”
“她姓孙。”赵茯苓也不拦着,径自往前走,“不想再跟我切磋了?”
方仇一想起那柄闪着寒光的银枪就心中发虚,哪还敢再和赵茯苓动手,只忙着摇头说道:“不了不了,以后我就是姑娘的人,给姑娘当牛做马都行,只求姑娘留我一条命。”
赵茯苓留着他,便就是打算为自己所用的。
闻言也只是笑着说道:“行啊,那便留你一条命。”
她说得很随意,却叫方仇心中暗松了口气,两人进客院后,芍药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瞧见方仇,小丫头却很是警惕,忙问道:“小姐,他来做什么?”
方仇这人长得粗枝大叶,心思却并不粗。知道芍药是赵茯苓跟前贴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要讨好着些,连忙讪笑道:“我来给孙姑娘赔礼。”
说罢,又不太自在的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如今也是赵姑娘身边的人了。”
芍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片刻后又看向赵茯苓,道:“小姐,他……你留下他了?”
“留着吧。”赵茯苓笑笑,调侃道,“以后咱们在外面开铺子,不是正好缺人?瞧他这么大的块头,做些费力气的活儿也轻松,还省得在外面重新招人了不是?”
芍药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看方仇的眼神便也和善了许多。
她跟着赵茯苓进了屋子,才去请了孙怡悦来。
孙怡悦得知方仇是来赔礼道歉的,脸色很臭,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到现在还发青发疼呢,你光是说那么一两句屁话有什么用?”
方仇有些为难:“那孙姑娘想要小人做什么?”
“我……”孙怡悦想了会,却一时没想出来,只好道,“先欠着,等我想起来了再说。”
方仇哪想答应,可见赵茯苓正含笑看着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他应下后,孙怡悦才昂起下巴说:“行了,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和赵茯苓说呢。”
方仇便乖乖离开。
芍药和银杏几人也有眼色的关上了门,等屋内只剩下赵茯苓和孙怡悦两人后,孙怡悦才看向赵茯苓,声音低低道:“你不是赵茯苓,对吗?”
赵茯苓抬眸看向她,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孙怡悦半边侧脸,将这姑娘紧张又好奇的神色突兀的显现出来。
赵茯苓默了片刻,才笑笑,坦然的点了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