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听到这话,看了乐倡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问乐倡:「那你你可愿随夫人一同去?」
乐倡愣住,下意识就要摇头,老陈抢在他前面说道:「去呗,他前不久还给老陈我念叨,从小到大窝在西北,都没去过那江南富庶地,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你瞧,这不就机会来了吗?」
乐倡被说得呆愣,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那江南富庶地了?」
「你怎么没说过?」老陈骂骂咧咧道,「谁给我说的,江南的小娘子,腰细身软小脸白,娶一个回家做媳妇,每日都要当仙女儿似的供起来。」
这话都是以前,几个糙汉子说荤话时开玩笑讲的,乐倡没想到老陈竟会在李京墨面前说出来。
最重要的是,帐中还坐着赵茯苓呢!
乐倡顿时臊得脸红,更是有些无地自容。
他气得起身就要走,却被赵茯苓一句话给定在了原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说乐指挥使了,江南的姑娘便是我这个女子瞧了,骨头都要酥一半。所以若是此行顺利,各营指挥使还未娶妻的,我都做主帮你们寻摸几个好媳妇回来。」
她说得认真,几个年轻的指挥使也当了真,连忙问道:「夫人此话可当真?」
赵茯苓笑起来:「自是当真。男儿虽说建功立业重要,可成家在前立业在后,若不成家,何来心思立业?」
这话说到了几人心坎上,就连乐倡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赵茯苓替乐倡解了围又给了台阶,乐倡也不再排斥南下的事,闷声应了下来。
正事议毕,众人离开,李京墨叫人将白大夫父女俩押上来。
那两人又饿又冷的扛过了一晚,被押进帐子时,脸色都是青白的。白青更是抖擞个不停,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怕的。
她跪在下方,连抬头看李京墨的勇气都没有。
白大夫倒是又恢复了些自信,他抬起头,直直望着李京墨,率先开口:「殿下想问什么?」
李京墨面色冷淡,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桌上信件,闻言抬眸看他:「听阿苓说,你手上曾经有一枚,与我玉佩一模一样的佩饰?哪里来的?」
「买的。」白大夫微微一笑,浑浊的眸子转了圈,反问道:「这玉佩对殿下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李京墨将手中信件放下,双手交叉在桌上,点了头:「是。所以,玉佩你从哪里买的?」
白大夫却不回答,只直勾勾的看着他,语气怪异:「殿下如今连句师父都不肯喊了,竟是将我当做阶下囚一样。」
李京墨却不为所动,语气淡淡道:「你不是阶下囚吗?」
白大夫目光闪烁片刻,忽而阴沉一笑:「这玉佩对殿下应该很重要吧?如今是殿下有求于我,殿下确定要这个态度?」
李京墨闻言,眸子平淡无波的看着他,唇角却一点一点勾起来。他中指屈起,在桌上轻轻叩了几下,才缓缓说道:「看起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来人!」他突然抬手,对帐外士兵道,「将人拖下去,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