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更是探着头,一脸艳羡的看着赵茯苓手中银枪。
赵茯苓也顾不上给他们解释,先去把院内的尸体处理掉,又灭掉了各个屋中的火光。
外面漆黑一片,可临安城的街道上却火光滔天。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众人心情沉重的坐在屋中,丝毫没有睡意。
待天色快亮些时,乐倡终于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货真价实的城守军。
他找到赵茯苓,压低声音说道:「是半月堂的人攻进了城,这会儿卫守府那边安稳下来了,我护送夫人和表少爷过去避一避。」
赵茯苓看了眼他身后,乐倡立刻解释:「这都是许大人的亲兵,得知他的外孙女在这边,特意叫人来接的。」
赵茯苓再没说什么,叫郭洄把那小丫头裹起来,直接抱出了门。
众人走到院子里后,才发现老妇人和小男孩站在屋内没动。赵茯苓回头看了眼,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劝道:「留在这里不安全,婶子还是和我们一同过去吧?」
乐倡也看了过来,他想了想说:「城中百姓都在往卫守府方向转移,你们最好也随我们一同过去。」
老妇人不知在迟疑什么,神情有些犹豫。
小男孩却被赵茯苓的银枪迷花了眼,拉着老妇人的手臂就往外走:「阿婆,我们和那位姐姐一起走吧。」
眼见着小男孩直奔赵茯苓去,老妇人也只好叹口气跟上。
时间仓促,他们几乎都没收拾东西,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跟了过去。
街上不远处还偶尔传来些打斗声,众人一路无话,屏气凝神的穿过街道往东南方走。直到进了卫守府大门,才算是齐齐松了口气。
卫守府内已经聚了很多人,来来往往的,都是临安城的守军。
几人进门后,已经有亲兵提前去通报,赵茯苓还没进主院,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从正前方传来。
双方在长廊上遇到,女人一眼看到在赵茯苓怀中呼呼大睡的小团子,忙哭着扑了上来。
「兜兜,你怎么了?」
赵茯苓有些尴尬,忙把孩子递过去,轻声道:「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小丫头适时的醒了过来,懵懵懂懂中揉着眼睛抬起头,先看向周围。
瞧见女人的面容后,她咧嘴一笑,双手圈在对方脖子上,奶呼呼的喊了一声:「娘。」
女人眼泪控制不住的滚落而下,还是周围的仆妇好言相劝半晌,才算是稍稍克制了些。
冷静下来后,瞧见赵茯苓等人还站在长廊上,女人忙擦擦眼泪说道:「叫恩人看笑话了,快里面请。」
赵茯苓微笑点头,与她并肩而行。
言谈间,赵茯苓得知了对方的名讳,正是许守备的独生女许迎蓉。
许迎蓉个头不高,身材娇小,眉眼生得清丽秀气,是典型的水乡女子。一颦一笑又或是难过哭泣,声音中都带着独属于南方女儿家的娇软。
带着赵茯苓进了主院,坐下叫人奉了茶后,许迎蓉才说道:「听赵妹妹的家丁说,你们来临安,是特地来求医的?」
赵茯苓想,那位家丁大概指的就是乐倡了。
她遂点了头,看了眼杜秋石才温声道:「舍弟身患顽疾,听说南方多神医,便特地来求医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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