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齐一听到这话,瞬间就急了。
「我与她怎就没有那结果了?虽说我们成婚是逢场作戏,可我对她的感情不是。」
赵茯苓挑眉,淡淡道:「感情?你能娶她?」
「为何不能?」应齐道,「我喜欢她,我不娶她还能娶谁?」
赵茯苓又问:「只她一个妻子,没有小妾没有姨娘,更没有什么外室?」
应齐说得斩钉截铁:「自然,我从小就跟着殿下,殿下为人如何夫人也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会容许我对感情不忠贞。」
这话倒也是。
赵茯苓信任李京墨,应齐也把李京墨当榜样看。所以在感情上,两人应当是保持一致三观的。
但……
「还是那个问题,孩子。」
赵茯苓一针见血道:「晚娘这辈子都没法有孩子,而你,应当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吧?在子嗣问题上,你们两没有办法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应齐这下沉默了。
他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做不到说一些欺瞒别人欺瞒自己的话。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子嗣,甚至他都不求什么儿子继承香火,有个像纪晚娘的女儿也好。
可是……这的确是两人跨不过去的坎。
赵茯苓说:「我听小丫头闲话说,你先前给晚娘说过纳妾养外室的话,估摸着是有叫别人生孩子,然后过继到晚娘膝下养的打算吧?」
应齐揉了下鼻子,声音中透着几分心虚。
「那是我先前的想法,上京许多家族中,若是主母没有孩子,通常都会用这种法子养个嫡子嫡女出来。所以……」
说着,他又连连摆手:「但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了。」
去上京时,说到这事儿还被自家殿下冷嘲热讽了一会,应齐是万万不敢再打这种主意。
最重要的是,当初他说出来这话,纪晚娘神色震惊又受伤。
他那会儿便万分后悔,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现在好了,纪晚娘压根不要他了,直接跑了。
应齐忙问赵茯苓:「夫人,晚娘去了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赵茯苓淡淡道:「去了泸州。」
「泸州?」
那地儿在西南一带,离上京不止千里远,又因为难于上青天的蜀道,过去一趟很不容易。
也不知纪晚娘为何要去那里?
想到泸州美酒出名,应齐似乎又明白了过来。
大约是,她又去做那个好酒的纪龙头了罢?
应齐一时有些怔,赵茯苓转身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道:「孩子这件事,你若是坚持,我的建议是,不要再去打扰晚娘。她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给不了她想要的,不如就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应齐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茯苓回头瞥他一眼,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还能既要,也能又要。应统领,万事万物,都要经历取舍二字,你好好想想罢。」
赵茯苓独留下发呆的应齐,扭头走了。
回了院子,她就将准备回京的消息传了下去。
虽说天色都黑了,但丫头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各个操心着收拾东西。
孙怡悦那边没什么东西,干脆来帮赵茯苓。听说应齐来了,她还冷哼了一声。
「来又什么用?迟一步,就是迟一辈子。」
这话不知怎的,让她莫名想起了沈迟,又没忍住看了眼赵茯苓。
赵茯苓却像是丝毫没察觉,也没吭声。
孙怡悦便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