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考个童生试也就罢了,若是想要从童生试一节一节考上去,那不是天才也是状元之才了。
孙怡悦大概就是冲着秀才去的。
赵茯苓一问,果然如此,孙怡悦说:「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举子进士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我能考个女秀才,估计已经光宗耀祖了。」
他们赵家都是军功起身,虽然兄长比他读的书多,但一家子都不是读书的料。
到了她这一辈,最后能考个秀才,说不准父兄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些。
赵茯苓笑着听完这些话,说道:「
秋石当年中了探花,指导你与晚娘自然是无碍的。若是你们愿意,可以花钱请他做辅导。白日里他上朝忙政事,你们也做自己的生意,到了晚上叫他指点你们读书,你们也能更快理解。有个先生在旁引导,必然事半功倍。」
孙怡悦愣了愣,眼睛亮起来:「可以吗?」
赵茯苓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呢?你们掏钱请他辅导功课就是。」
孙怡悦似乎有些期待,却又迟疑道:「晚上我们男男女女待在一起,恐怕要被人说闲话。」
赵茯苓笑道:「你觉得应齐会叫晚娘自己去吗?有了应齐陪着,你们几人同进同出,什么人会说闲话?」
这倒也是,孙怡悦放心下来。
她觉得这事儿可行,于是就想立刻去找杜秋石和纪晚娘谈一谈。
赵茯苓却拦住她说:「秋石与晚娘都在十三那边喝喜酒呢,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和周大人怎么了?」
提到周锦良,孙怡悦表情有些不自然,方才眼中冒出的光也黯淡了许多。
赵茯苓看着她,孙怡悦感觉回避不了,才小声说:「我……和他的关系,被我自己搞坏了。」
「怎么搞坏的?」赵茯苓有些不理解,「按理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平日里我看周锦良对你也还算纵容,并非无情,你们怎么就关系坏了呢?」
孙怡悦听到这话,叹了口气:「他不只是对我纵容,他对任何人都纵容。赵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觉罢了。」
赵茯苓皱起了眉头。
孙怡悦这次没有瞒着,直截了当道:「他有家室。」
赵茯苓猛地睁大了眼睛,兴许是她想说的话都表现在脸上,孙怡悦连忙道:「他并非是瞒着自己成婚的事,来欺骗我。相反,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孙怡悦说道:「周大人很早之前就成婚了,他与妻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红颜薄命,他的妻子在怀孕生子时,一尸两命就这样没了。」
赵茯苓怔住,好半晌没说话。
孙怡悦继续道:「周大人对妻子一往情深,少时他妻子做了一柄扇子送给他。后来他妻子离世后,这扇子他就一直拿在手上。哪怕扇面坏了,扇骨也永远是那一副。」
这样的深情,孙怡悦根本没有办法去插足中间。
她当时听到的第一时间,所有的情愫就全部消退,再没了想和周锦良在一起的心思。
回想起来,周锦良的确也没对她释放过什么信号。
只是碍于她是姑娘家,又只有一墙之隔,所以时常搭把手帮忙而已。
可在其他方面,都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彬彬有礼又点到为止。
所以孙怡悦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