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他失落的眸色,冷沐真无奈一笑,“放心吧,我说送肯定会送,也一定是用心的,我什么时候轻诺过呢?”
这倒是实话,只是心底那一股自卑,冷亦寒实在克除不了。
她的哥哥,虽然也是质子,甚至被凌晟皇帝和皇后联合压制,还是能培植自己的势力,叫人不能欺负他。
可冷亦寒呢,不仅一点作为也无,最后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选择。再加上如今顶了入赘的帽子,就更配不上她了!
见他微微一笑,若竹叶晃动的清幽高洁,冷沐真也跟着一笑,拉着他坐在阴凉的石凳上,“到了苗川之后,你若找到了嫂子,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会祝福你们!”
冷亦寒轻轻点头,却点得有些违心,感受到石凳一阵冰凉,随即收了伞,“记得我初见你,你还是个初生的婴儿。那是甲戌年初秋的时候,那天天气有些热,你刚洗了澡,又是一身热汗。只怪我当时也小,记不住你每天的样子,直到你二岁那年,记忆才是模模糊糊的连接了。”
初生就怕热的事,她听老太君、冷亦寒都说过,现在想起来还是一笑,“我记不得了。只记得五六岁时,初听下人说,母妃是我害死的,哭了好几天,你也陪了我好几天。”
说起这事,冷亦寒便是笑凝,“我一直跟你说,母妃.......荣王妃不是你害死的。荣亲王答应过老太君和荣王妃,孕期不可爱上她,他却按捺不住,执意表达自己的心意。薛凝她们生了妒忌之心,便下药害死了荣王妃,造成难产致死的假象,幸而你平安无事地降生了!”
他并不知道荣王妃还活着,当年的“难产致死”,是她一早的计划。既然薛凝先一步出手了,她只好将计就计了。
冷沐真挑了挑嘴角,“是啊,幸而我平安无事地降生,她们下的药量,原想一并毒死我的。”
他身为质子是苦命人,她何尝不是?一降生,便要面对一堆家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最终也只有被打死在清心寺的命!
现在想起薛凝等人的嘴脸,冷亦寒还是握拳含恨,小时就发誓一定让她们遭到报应,如今终于清静了!
只是没过几日清静日子,他们又要分离了。
“真儿.......”冷亦寒启唇,一如既往地唤了一声,目光定睛在不远处的一片竹叶上,上头还沾着两滴晨露,“虽然我离开了,但将来若有我能相助的事,我一定鼎力相助,也请你不要忘记我!”
顺着他的眼神,冷沐真也看向那两滴晨露,就像他们俩一般,再过不久便要各自滴落,各规各土了!
冷沐真无声地一叹,“十几年的回忆,岂能说忘就忘?就算我想,也不一定能忘,更何况我不想忘。”
“我也不会忘。”冷亦寒欣慰一笑,“甯儿的事,我会亲自处理,今日带着她先去一趟司徒府,反正不远。只是下了旨之后,她的婚事操办、一切事宜,我都不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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