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今日的屈辱低头,等她报了宁墨兰的仇,自然会来找冷沐真!
如果冷沐真没记错,这应该是十六年来,淑妃第一次夸她。
从小,她们便不睦,一直是她受气,今日也算扳回一局了。
冷沐真得意一笑,“淑妃说的都是真心话?”
心里将冷沐真骂得狗血淋头,面上淑妃还是谄笑,“自然是真话。”
简单的五个字,淑妃却是咬着牙说的。
冷沐真自然听得出来,不过还是洋洋得意,“淑妃的表现,本小姐还算满意。说吧,要本小姐怎么救你?”
听着主子松口,莫彦一阵惊异,却没有多问。
淑妃亦是一惊,却夹杂着喜色,“今日是宁世子的及冠大礼,你可知皇上为何格外开恩?都是本宫母子辛苦劝说的。”
这种假话,冷沐真根本不屑听,随即不耐烦地一个白眼,“说正事,不必刻意讨好!”
淑妃勉强一笑,实际暗暗咬牙,“是是是,不刻意。今日不仅是宁世子的大日子,也是你的大日子,皇上尤为看重。还记得江南行宫的事么?皇上没有得手,一直难忘,到底心里还是有你的。
皇上是重情之人,只要你开口,说本宫有恩于你,但请皇上放过本宫一次。只要皇上给本宫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本宫一定不负众望。”
说着,取出怀中一对玉镯,“这是皇上与本宫的定情之物,你亲手交给他.......”
之后,淑妃说了许多她与皇帝的回忆,希望借冷沐真之口传到皇帝耳中,让皇帝顾念旧情、放她一马。
“每晚本宫都会亲手熬一碗燕窝莲子羹,皇上忙完政务、由某位妃嫔侍寝罢,都会来本宫宫里喝上一碗。皇上说,那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莲子羹,多少年都不倦!”
诸如此类,还有许多许多。
虽说淑妃插足宁墨兰与左氏,但她也不算绝情人,起码对皇帝是真心实意的。
当年的插足,或许只是少时贪玩吧!
这些都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冷沐真懒得多管,也无意多想,只津津有味地听完故事,“说完了?”
淑妃连连点头,却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你一定要熬上一碗燕窝莲子羹,再将这定情之物拿去,最好能把皇上带去淑合宫.......”
一通重复的嘱咐,冷沐真懒得再听,遂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说着,睨了莫彦一眼,“叫人进来,押她回房吧!”
“是。”莫彦应声,抬高了语调向外头一喊,“来人!”
淑妃却还不放心,抓着冷沐真的手不舍得放开,“你必要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冷沐真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一把甩开淑妃的手。
淑妃一个没坐稳,木凳一垮,摔了淑妃一顿,差点屁股开花,“啊!”
正好刑房的宫人进来,没等淑妃开骂,就把她带回了关押的房间。
莫彦紧接着吩咐,“今日的审问就到此,你们将人犯看好!”
“是。”宫人们应了一声,恭送冷沐真与莫彦离开。
出了刑房,莫彦才轻声问道,“小姐真的要救淑妃?”
冷沐真嘴角不屑地一挑,也压低了声音,“你马上放信鸽出去,让魔宫那边派人来营救圣女!”
“营救.......圣女?”莫彦听得一愣,看了看主子,一脸疑惑。
冷沐真却转眸刑房,有意无意地指了一指,“对呀,营救.......圣女!”
这才明白主子的意思,莫彦一惊一笑,“小姐英明,圣女被关入刑房,魔尊确实应该派人来救!”
冷沐真恢复了肃颜,左右一看无人,才继续吩咐,“叫爷爷高调一些,一定要弄得人尽皆知,却也不能太刻意!”
“属下明白!”莫彦应了一声,请主子上了马车,又驱着马车往礼佛大殿而去。
跟淑妃絮叨了许久,果然打发了时间。
刚过了酉时的天,慢慢有了入夜的迹象,静坐在马车内的冷沐真浅浅一笑,“最喜欢这种以牙还牙的戏码了!”
可笑淑妃,竟想以“圣女”要挟她,果真是个不自量力的人。
她这就叫淑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圣女”、皇上究竟该处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