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终于黑暗了下来,只有近在咫尺才能让风夜寒看清楚身边的白玉珠,他侧目看向她,轻声道:“这棵春梅树总是比其他梅树开花晚,落得晚,今天一过,明天再来看,她的树上再无一朵梅花。”
春梅一般在二月就基本凋零,这梅花树倒是分外的奇特,白玉珠来过后院很多次,却从不曾注意过这梅花树,因为她每次来后院都是匆忙的离开太子府。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抬眼看了一眼梅树,可惜,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抹白,再无其它。
“查到了吗?”风夜寒注视着白玉珠片刻问道。
白玉珠看向风夜寒,发觉连他都看的不真切,不过听他话中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出府帮他问消息吧……
“没有。”她回应他。本来是出府想问问属下关于边北一事,却遇到了师傅,只顾着和师傅聊天忘记了这档事。
风夜寒听后没有丝毫反应,稍许,他温声道:“夜风有些凉,回屋吧。”
“嗯。”白玉珠轻嗯了一声,跟在了风夜寒身后。
一路上静悄悄,路上遇到的下人都小心翼翼地行礼后忙退下,他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相斗,这怕是近些日子难得的平静。
白玉珠将风夜寒的反常归类为——风雅人,只有风雅人才能在梅花树下站了一个下午只为看那要凋零干净的梅花。
“我丑吗?”两人无言的各自用好晚膳后,白玉珠小抿了一口清茶问道一旁的风夜寒。
耳边一直徘徊着师傅的话,她从不觉得丑,这是她认为的,虽然风夜寒老说她很丑,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就是想认真的问他,让他给出答案。
“丑。”风夜寒几乎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回答了白玉珠。
白玉珠紧咬了一下下唇,迟疑了会,她道:“我打算找名医,帮我配药消掉胎记。”
一旁小心伺候的紫儿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似是好奇小姐为什么心生这样的心思。
刚端起桌上茶杯的风夜寒手微颤了下,一直没看白玉珠的他看向她开口道:“医圣,天下只有她的医术能够去掉胎记。”
白玉珠惊愕的看着风夜寒,下一刻,她无奈道:“我虽是墨宣的人,却只听过医圣大名并未见过她。并且,从前我让墨宣帮我找医圣,医圣拒绝了我。“
一提到医圣,风夜寒平和的眸子闪着亮光,他是一心找医圣。可是,他哪里知道,他要找的医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且,她也不会让他找到。
风夜寒一听这话,眼眸失去亮意归于平静,他道:“那你可以试试。”
这夜,风夜寒去了月儿处,带走了她的紫儿。屋里烛火通亮,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人儿,良久,一声轻叹从她嘴中传出……
第二天,她在出府的时候经过那棵梅树的时候,果然花瓣凋零的干干净净,竟然是一朵都不剩,分外寂寥。转头,走向后门方向,他的内心深处是寂寞的,所以他不愿意在今日看这梅花,才在昨天立在这里,而她,从来不怕孤单,这是他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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