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城，那是一道绝佳的连环防线，若防线完全破了，等同于，积羽国门户大开，只要永夜国倾尽全国之兵力，一举南下，那么，整个积羽都将陷入永夜绝望的铁蹄之中，被践踏，被侵略，被屠戮，难有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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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墨王所料，此刻的太子墨子殊，已经陷入了绝境。

边境连连失守。

太子本人，一直耽搁在京都之内，没有亲征。

而太子手下，负责守在边境的将领，根本不堪重用。

积羽国北境十四城连续被破的那日下午，太子被召唤到了御书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乖乖听书桌后龙椅上那个应该称之为父皇的人，狂怒咆哮。

“看看你干的好事儿！堂堂一国储君，竟如此没用！”

老皇帝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可能是太耽于享乐的缘故，看上去竟比是几年级还要老，额头上的皱纹好几层，唇边的法令纹也极深，眼皮耷拉着，眼眶底下有黑眼圈，就算是发怒咆哮，都能听得出来，有些中气不足，像是纵事过度的后遗症，肾水不足。

“儿臣……儿臣知错。”

太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实在是那永夜国的铁骑，实在是太强，他们民风彪悍，每个军人都骑着一头碧麟角马，碧麟角马有五牛之力，比咱们积羽国的普通战马，实在是强太多了。那碧麟角马一冲撞过来，咱们飞龙骑的普通战马，就嘶鸣逃窜，场面根本无法控制，儿臣手下的将领们，纵然再有才干，面对此等坐骑的绝对压制，也没有办法啊。”

“啪——”

老皇帝操起手边的茶盅，直接就丢到了太子的身上，“孽子，你还敢跟朕狡辩？！”

茶盅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太子的脑门子上。

当时就呲呲地冒血了。

茶盅里的茶水，还是有点儿烫的，泼到了太子的头脸上，把他给烫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大声哀嚎，只敢咬紧牙关、倒吸冷气。

“父皇……”

“闭嘴！就是你无能！你看看你，这三个月来，二十万飞龙骑交到你手上，被你折腾得只剩下不到十万！北境边境要塞环线，十五座城池，连续丢失了十四座，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座了，若是也失守了，我积羽国北边大片领土都要被永夜国侵占！”老皇帝狠狠地训斥他，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

太子猛然抬起头，他的半边头脸，已经被茶水给烫红了，还有鲜血和茶叶黏在脸上，看上去，竟有些惊悚。

“父皇，儿臣保证，最后一座城池，绝对不会再失守！请您再给儿臣最后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储君位子，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军权，不能这么轻易就交出去，最后一城，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岚王肯出战指挥的话，那估计就还有的打。

岚王也是个能人。

以前就帮自己打过仗。

至少，比他手底下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抱大腿的庸才们将领们，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