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杵着拐冲她弟弟喊,“玉哥儿,还不快下来!谁叫你骑到我师父脖子上去的,没规矩!”
玉哥儿也才五岁,生的珠圆玉润,人见人爱,又天资聪颖,才这么点大就能将唐诗三百首背的滚瓜烂熟。这会儿听他三哥这般喊,不仅不下来,反扯着疯老头的耳朵,“马儿马儿快快跑!”
疯老头欢呼一声,眨眼间就驮着玉哥儿飞也似得跑走了,引得玉哥儿呵呵直笑。
花吟又好气又好笑,却又说不得,这爷孙俩不知怎地投缘的紧,整日的黏在一起胡玩,不过有了彼此作伴,花容氏也省了不少心思带玉哥儿,疯老头也不会时不时的跑丢了。
花容氏还有事要忙,也不和花吟站在一处说些有的没的,只喊了平安从圈内牵一匹毛驴过来,驮了花吟去相府。
说来这毛驴还是花大义前几日特意从集上买了来送花吟的。花吟毕竟是女孩子,身子骨弱,力气又小,骑不来高头大马。曾经在幺姑郡和她二哥混玩的时候倒是骑过两回,岂料第二回马受了惊,还未等她上去,就将她甩了下来,四蹄在她身子四周乱蹬,差点将她肠子给踩出来,直吓的她三魂丢了七魄,自从后对马有了心理阴影,更别提骑上去了。
花吟因这小毛驴性子柔,又温吞吞慢悠悠的,遂给它取名叫“柔柔”,把个花二郎笑了半日,连说:“明明一头公驴,怎地给它取了个雌雄莫辨的名字。”言毕又想到花吟身上,便忍着笑噤声不语。
花吟骑上了毛驴,拐杖夹在咯吱窝下,拍了拍毛驴的头,喊了一嗓子,“走起,小柔柔。”
平安哈哈一笑,牵了缰绳走在前头。
花容氏送到门口,突然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击掌,忙喊住,“你第一次去丞相府,怎么可以空手呢!虽说丞相及夫人不一定有那脸面见上,但与你兰珠嬷嬷一般伺候主子的嬷嬷大丫头们,哪个不是有体面的。我给你准备些礼物,免得让人家以为咱们家不知礼。”忙忙的又指挥着家里的丫头包了些好吃的好喝的叫平安带上。又说:“虽是些不值钱的家常吃食,好歹咱们一番心意。”
花吟被花容氏唠叨的烦了,领了东西就赶紧出了门。
出了西门弄,上了西街菜市场,又拐上正阳大街。
今儿个逢集,街上热闹的人声鼎沸,于她牵驴的平安也是花家从幺姑郡带来的,与福气一般,没了爹娘,后来被叔叔卖了出来换吃的。花家举家遣往京城时,府内伺候的人凡是有亲属在幺姑郡的都给了些银子放回家去了。而平安原本也是要送回他叔叔那里的,可是他却哭喊着死活不愿意走,口口声声叔叔是个浑人只知吃酒赌钱不管事,婶娘又是个面善心狠两面三刀的,他现下回去也是要再被卖的。花家放她回去,只是便宜了他那个叔叔婶娘罢了。花大义听如此说便带了他一同来了京城,后来他和福气混的久了,也跟着福气后面管花大义“老爷”、“干爹”的混叫。花大义也不在意,随了他们高兴。总之,了解内情的都道花家和善,待下人宽厚。不知情的,都暗地里说花家没上没下,主子仆人一家亲,没个体统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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