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都民村的女子都是家教良好、出生高贵的京官家眷么,应该都是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的闺秀吧,怎么打架打得和市井泼妇似得,哈哈。”
“嗤,当真是谨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错的世家女,肯定会规劝夫家与人为善、不犯错,哪儿还能被流放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岭南来?”
极力避免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都民村的人纷纷以袖掩面,转身就走,哪儿还顾得上同村情谊,甚至不少人打定主意一年半载都不要上县城了。
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邓裴明也不想管,但总得有人管。
他恨不得把这两个窝囊的男人挫骨扬灰,怎会夫纲不振到如此地步,“还不快把你们婆娘带走,让她们继续在大街上闹,是嫌丢脸丢的还不够吗?!”
李仁桂和刘永扑向自家婆娘,拼尽全力把自己女人拉走了。
………
品仙楼,那是穷人去得起的地方么?
但此刻,三人就坐等在品仙楼二楼厢房。
陈鸢心痛的无法呼吸,捧着空荡荡的钱袋无声啜泣。
曾水笙像个犯错的孩子,无措的看着她哭。
刘晏淳完全不受干扰,姿态优雅的拧壶倒了茶,面上表情极其散漫轻佻,也不知这做作的品茶模样从何处学来。
“请吃饭是你自己开的口,现在又哭得像死了爹妈似得。”
是她开的话头,但也不必如此高规格,倾尽家当的请吃饭吧!街边食肆能便宜好多呢。
换来小姑娘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一眼怒瞪,刘晏淳哎哟一声,赶忙替赞助这一餐的金主倒了一杯茶,“我说错了,李仁桂、胡廷芳若是死了,你得笑上三天三夜才行,干嘛替他们哭。”
这话……陈鸢蛮赞同的,但她钱没了啊,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见陈鸢完全没被他的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刘晏淳又故作高深的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花都花了,哭有什么用。”
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站着说话不腰疼,陈鸢对敲她竹杠的刘晏淳怨念更深了。
“我相信依小师姐的本事,再画几幅遗像,钱就赚回来了!”刘晏淳随手从店小二端上来的碟子里捡了一粒奶白色麻糖递到陈鸢跟前,“不哭了,吃糖,啊~”
把她当孩子哄呢!
钱都花了,免费的糖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陈鸢张嘴狠狠从刘晏淳夹着糖的莹白两指间咬下麻糖,吓得他生怕被咬断指头般松手缩回,“亲手喂你还不领情,以后谁敢伺候你。”
她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是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又手脚俱全,才不要人伺候呢。
硬硬的麻糖,嚼了两下,就变得甜糯粘牙,抹掉为金钱掉的金豆豆,陈鸢把糖当作刘晏淳恶狠狠的嚼起来,化身无情嚼糖机器人。
“你这眼神不是想吃了我吧,吓死人。”刘晏淳抖了抖肩膀,伸手去拿糖吃。
陈鸢扑过去,把装着糖的碟子抢了过来,手快得像练过无影手。
“你闺女若是个好姑娘,她为什么不躲?她自甘下贱,愿意被我儿子亲近,以后就是个当妾的……”
拿了个寂寞的刘晏淳眉头一跳,“小气,还护食儿呢,当自己才三岁?也不害臊。”
想她攒银子,一文钱都舍不得拿去买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