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福喝酒厉害,酒精腐蚀肠胃黏膜, 也增加了肝脏的负担。
“这具尸体不是自杀,希望二位能去辨认一下尸体。”作为仵作,也不能在破案之前对外泄露太多消息。
“不是自杀, 那就是他杀?!”二叔唰的瞪大了眼,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抓着陈鸢的手就问, “是谁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他。”
陈鸢被抓得手腕疼痛不已,却又挣脱不出来。
刘晏淳伸手放在冯二叔手腕上,二叔只觉手腕瞬时没了力气。
面前这个长着一张小白脸的年轻人,看上去养眼又无害,却让二叔心里泛起了寒气。
只听他道,“只要确认了尸体的身份,我们就能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了,所以希望两位跟我们回去确认尸体身份。”
“好,我们去。”二叔生不出一丁点违抗的意思,也不敢再东问西问。
二婶见老头子应下了,也没再胡搅蛮缠, 对于她来说,冯福死了,不管怎么死的, 都是个好结局,对冯家来说,都是值得敲锣打鼓庆贺一番的喜事。
老两口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牵了自家驴出门,二婶翻上驴背,刘晏淳带着二叔,一行四人就往县衙赶。
路上听着二婶唠叨着冯福以前干的荒唐事,就这么回到了义庄。
守义庄的衙役看到两人回来,直接放行。
从上一世开始,陈鸢就了解到了认领尸体的奇异之处。
亲人、相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他们来认尸体时,白布还没掀开,没看代词脸,只看了身形、局部的一只手,就知道那是谁。
而今天,陈鸢再次看到了这样的情况。
这具男尸面部被砸烂,她没敢掀开面部的白布,只看到体型,冯二叔已经确定这就是冯福。
但他不想接受冯福已经死亡的事实,想要找出不像的地方,却发现胎记和他印象中的形状一模一样。
他悲痛欲绝的倒在二婶怀里,紧握拳头不然难以控制怒火,“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杀了他!”
“我看呀,是溪原村那些董姓的人开了花红买冯福的命!如果是这样,也是冯福活该,你替他伤什么心,一命还六命,算下来他还赚了,难不成你想我们这些亲戚替他偿命么?”死了个祸害,二婶只觉得解脱了。
“他不死,十村八里的乡亲们都快戳断你我的脊梁骨了!还好我一早就让儿子带着孙儿们去儿媳妇娘家避一避,我们被扔烂菜叶子就罢了,乖孙儿们因那不争气的叔叔,受到这样的欺负,你就忍心了?你心里只有大侄子,没有你的儿子孙子?”
二叔被二婶一阵抢白,心里憋屈的很,“冯福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这时候,守义庄的衙役梁茁和罗照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罗照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冯福的二叔二婶在这里哭什么,这棺材里装的不是董三宝吗?”
二叔的哭声戛然而止。
二婶也吓到了,她探头往棺材内看去。
尸体着实惊悚,她很快就哆嗦着偏开了头,“这体型,这胎记,是冯福那混小子啊!怎么会是董三宝?我还能认错了自家侄子?”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陈鸢身上,二叔问道,“陈仵作,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透个底儿么?董三宝的尸体怎么会变成我大侄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