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威宇县壮班班头杨尘,实则东厂布置在边城实施监听之职的番子。
番子本身就是从锦衣卫里选调出来的能手,这种远离京城的番子,即便是东厂也很难把握对方会否吃回头草投诚于锦衣卫。
更别说,这次有关久越国的任务,干爹曹霖原本也不是直接交给汪祺做的。
只是恰巧他被流放到此处,而其他几个干兄弟没办好差事,这要人命的任务才落在他头上。
于汪祺来说,半路接手的差事和忠诚度难料的杨尘,他并不想有太多私下接触。
这下子,‘汪祺’眼内闪过懊恼,却底气十足的呛声,“我还能干什么?你借我的脸办大事就成,我借你的脸办点小事就不成了!”
‘刘晏淳’对上‘汪祺’倔强不甘的眼神,最终还是松了手上的劲儿,后者劫后余生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刘晏淳’收回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刘晏淳,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了那么久,就这么点时间也等不得了?”
“哼~”
吐出嘴里险些噎死自己的鸡肉,‘汪祺’面露嘲讽,“三年又三年,等了那么多年,你一直叫我等,叫我忍,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给我画饼?你说的最佳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
并不想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刘晏淳’终究还是许了诺,“回京之前,必让你如愿。”
“当真?”
“自你我相熟以来,我何曾骗过你?”
“行。”
“想吃肉,叫鹤归替去你买。县衙里的人,谁知道背后有谁的眼线,私事千万莫叫他们办,尤其离杨尘远点。”
对于贴上来的外人,‘刘晏淳’实在担心‘汪祺’心中焦虑下着了对方的道。
“知道了。”
‘汪祺’紧皱眉头,很是不耐烦的应下,“汪公公还有别的吩咐么?”
原本就是为对方心中焦虑之事回来,想助他一力。
结果见他险些闯祸,‘刘晏淳’便没了心思,免得对方仗着他的纵容,拿着鸡毛当令箭,再惹些祸事出来。
如此一想,他便改了口,“这案子已经破了,只剩开堂审理,陈鸢拿到赏银,这次席面你去吃便是。”
“汪公公倒是会借花献佛,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丑女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刚被掐了喉咙的‘汪祺’现下喉咙肿痛的很,早就没了胃口,面上还假模假样的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这抹笑,膈应得‘刘晏淳’气不打一出来,“我来是提醒你好好背书的,案破后就是考核了。”
假笑凝固在‘汪祺’脸上,他再也笑不出来。
“背书?”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回来那晚就背了一宿书,你不去考核,不白瞎你那一夜的努力么?”
他还拍拍胸脯,特大方的说道,“这个表现的机会,小爷让给你了,丑女人请下馆子的机会,我也让给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不如方才剑拔弩张,还兄友弟恭起来。
‘刘晏淳’捏了捏眉心,“我没空,得再去一次久越国。”
当然得以大事为重,心里的小九九失了算,‘汪祺’撇了下嘴,“一考核,你就要去久越国,若非你熟背丑女人写的笔录,我都要怀疑你是故意逃课了。”
“逃避不是我的风格。”
“是是是,汪公公直面困难,英勇无敌,是小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