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护院也只能守着外院,那些姨娘都在后院,只有这两个丫头能贴身保护他。”
想起陈鸢观察所得,以及因为她的情报去找人调查出来的结果,管知县对喻恩铭问道,“此二女,可曾向你讨过恩典,求你纳她们为妾?”
闻言,青砚明玉俏脸一红,知羞的垂头,露出了几分女儿娇态。
似乎想起了难堪的往事,喻恩铭毫不掩饰的挂上了嫌恶之色,“是。”
“但你没有收了她们。”
没收,这两字代表的不仅仅是没有抬姨娘,甚至还代表连通房都不是。
“对,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我对她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盛辉、青砚、明玉纷纷抬头看向他。
青砚疑惑,“公子,你明明说是喻老爷不喜我们是老太爷的人,不许你纳我们,你才……才不收了我们的。”
明玉没有开口,但从她眼神也能看出她要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
只有盛辉反应过来,苦涩一笑。
喻恩铭复杂的目光落在哭泣的外祖父身上,看也不看两个丫头,“那是骗你们的,我爹根本不管我,哪里会在意我纳不纳妾。”
富商家里的八卦,大家都爱听,虽然觉得管知县问这些和案件无关的事做什么,但他们也爱听,也没吵闹。
安安静静看盛家这一框子腌臜。
青砚和明玉难以接受喻恩铭的回答,呆呆的望着他。
青砚沉不住气,泪珠儿泫然而泣的望着他质问,“大公子,我们姐妹对你忠心不二,从小护你平安到现在,我们只不过想陪你一辈子,为何你要骗我们二人?”
“忠心不二?”喻恩铭冷笑,“你们忠心的对象是我外祖父。”
青砚难以理解,“有什么不同,老太爷是你的外祖父,老太爷方才也说了,他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我们也是你的,老太爷事事为你着想,你还要和他分彼此?”
喻恩铭木然无动的望着青砚,下巴收紧,“你看,你在我身边,依旧事事以外祖父为主,外祖父要我听话,你们姐妹二人还在一旁盯着我要我听他话,若有不从,你们就告状。”
“可老太爷是为你好呀!老爷不关心你,老太爷只是想把你照顾得更加周到罢了!”
说到此处,喻恩铭已经心如死灰,觉得与她说这些,根本说不通,外人根本不发理解他受制的痛苦。
陈鸢其实满能理解喻恩铭的苦闷,他并非无病呻吟。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知,喻恩铭很早就知道父亲杀了生母,外祖父把他视作“母亲”的阮翠烧残,他深知两个长辈的黑暗面,他充满了不安感。
盛辉再关心他,他都是防备的,更别说盛辉对他不仅仅是关心,也有控制,因为盛辉担心他被喻守谦养废、担心他会跟他母亲一样不听话,所以盛辉对喻恩铭的控制是方方面面的。
把自己代入喻恩铭,陈鸢都觉得窒息。
他在这么个不健康的家庭成长,心理能健康?
他更是不可能对那两个丫鬟产生好感。
围观百姓,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骂喻恩铭跟他爹一样是白眼狼了。
陈鸢叹了一口气,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百姓们只是拥有比较朴素的正义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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