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清楚,银针也只能检测含硫化物的砒霜,对于其他毒就没什么作用,但这也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哪知,还没等到刘晏淳亦或者陆怀昭的人来接触,第三日下午,李政就派人把她带到了义庄大厅。
义庄的大人们都到齐了,见陈鸢进来,廖仵作率先发难,指着摆在堂中央的无头尸,“陈仵作,两日前可是你说这具尸体不是严大人的?”
对方气势汹汹,十拿九稳抓住她小辫子的模样,陈鸢暗想应该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还好她在威宇县县衙当差时,也学会了几分说话的艺术,“我当时说的是,若严大人没有吃促排泄的药物,那这具尸体就不是严大人的。”
“……”
兴致勃勃的廖仵作被她一噎,气焰不熄反升,“哼,我们检查过客房的恭桶,里面没有腌臜物。”
“陈仵作!”另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也迫不及待的在人群后响起。
鲁妙语冲上前来,面色憔悴的她指着无头尸,“这明明就是我表哥的尸体,你害得我白高兴一场,害得我被锦衣卫抓去审问,我和你没完!”
从方才廖仵作的话,陈鸢已猜到了一些可能性,得到鲁妙语的肯定,她心中的不安扩散开来。
他们如此笃定严秉均死了,肯定得到了确凿的证据。
什么证据能让人如此笃定呢?
“可是找到严大人头颅了?”
陈鸢转身看向进屋后就静默在一旁,观察着众人反应的李政。
李政一抬手。
站在人群后的一个锦衣卫,提着一个木箱子上前放在停无头尸的木板上。
揭开箱盖,里面正是严秉均的脑袋。
“啊,表哥~,表哥!”
鲁妙语悲痛欲绝地扑上去,拍着木板,香伸手去摸又不敢触碰,“表哥,你死的好惨啊,到底是谁杀了你?”
面对严秉均死不瞑目的双眼,陈鸢面色一白,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见她害怕得踟躇不前,不敢上去查证。
给了廖仵作揭穿她歪理伪论的勇气。
“陈仵作,严大人头颅在此,证明这具无头尸就是严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陈鸢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的慌乱,她方才是真的怕了,她害怕是自己说出严秉均还没死的事实,导致杀手反应过来,继续追杀,这才杀死了严秉均。
如果是这样,那,严秉均就是被她害死的。
但下一瞬,陈鸢就冷静了下来。
杀手和她无冤无仇,他们要杀钦差是任务使然,肯定是如何便利就怎么下手,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砍掉他头颅来打她脸?
没有必要呀!?
察觉到其中蹊跷,反正人已经死了,陈鸢反而没有顾忌了。
坦然望向找她讨要说法的廖仵作,“我的验尸结果不会有错。”
廖仵作没想到她如此冥顽不灵,“严大人的头颅都在这里了,陈仵作你还要狡辩?”
陈鸢扫了一眼头颅,沉着道,“这具无头尸,绝不可能是戌时一刻(晚上19:15分)才吃完饭,死于子时、亦或者死于卯时四刻(早上6点)之人的肠胃状态,除非死者饭后吃了泻药。”
完全排空肠胃需要8到10个时辰。
戌时一刻到锦衣卫说的看到严大人没再挺着身子看书的子时才两个半时辰。
戌时到第二日早上锦衣卫发现无头尸的卯时四刻,也不过五个半时辰。
怎么都不够排空肠胃的时间。
廖仵作只觉得她在强撑颜面,“陈仵作,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不过丢个脸,你继续倔下去,我们都要怀疑你如此说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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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橙子的算术没算错,没太仔细的算时间,如果有错,希望小可爱们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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