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李仁甫病弱帮不上忙,李家也还有三个男人能盖房,小陈鸢也是个再苦再累也叫不出来的,所以李家盖了两个茅草棚。
因着德隆的事情,李仁桂一家子全去了县衙,现在这屋子倒是便宜了陈鸢一行人。
刘晏淳扶着曾水笙进了李仁桂一家的茅草屋,陈鸢也牵着汪祺走了进去。
屋内虽说寒酸,却也干净整洁,没有异味儿。
曾水笙被刘晏淳扶到了茅草堆就而成的床上躺下,陈鸢松了手上绳子就打算回李仁甫那屋休息一下。
“替我解绑。”
一回头,就见汪祺抬起被绑成麻花儿一样的手臂,对着虚空扬了扬矜贵的下巴。
这幅模样,端的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欠揍的很。
又没点名点姓,陈鸢才不凑上去找气受,目不斜视走出了茅草屋。
李仁甫的屋子已经大变模样,茅草堆床大变木架床、还铺上了干干净净的床单。
原本空无一物的屋子中间还多了一个旧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半新不旧的《论语》。
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得小一两银子。
李仁桂两口子如此舍得下血本,一看就知道,李二叔的屋子现如今的使用者是李家的希望李德威。
陈鸢也没细想这银子哪儿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把小陈鸢毒聋毒哑的狠人,夹带一些细软到流放之地并非不可能。
撕了书,摔了砚台,也造不成李家多大损失。
忙碌了一晚上,陈鸢很是困顿,直接上床和衣而睡。
只觉得还没睡下多久,迷迷昏昏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把汪祺这个阉狗交出来,我要杀了他替秀秀报仇!”
“你们衙役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穷凶极恶之徒,你们是要助纣为虐么?”
“证据确凿,凶器都在汪祺家茅厕房梁上找到了,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呜呜呜,秀秀也死得太惨了。”
看来是凶器找到了,陈鸢揉着太阳穴,下了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刻李家院子里站满了村民,群情激奋的将主屋围住,一个个红了眼,撸着袖子,一副要进去把人拉出来胖揍一顿的模样。
“你们也曾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南离律什么时候允许动私刑了?”听到风声,于全带着一群衙役匆忙赶回。
他声如洪钟,又有衙役半抽一截刀刃于刀鞘外在两边带路,村民见状,心中的激愤瞬间冷却,纷纷退开给满身肃杀之气的衙役让路。
走到屋门口,于全对一左一右拿着未出鞘大刀挡在村民前的马力、曾水笙点了点头,“你们两带上汪祺,先回衙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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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大家伙儿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的眼神,汪祺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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