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哪里知道宁王这么没耐性,一句话不合就要搜府,此时哪管什么矜持端庄,急忙叫道:“等等----”
但那将领哪里会听她的话,依旧有条不紊下令:“你,带一队人去左面,你,去……”
邹氏不敢再耽搁,冲口道:“她不在府里,我女儿不在府里!”
萧恪以目视她,等着她下文。
邹氏怕他再失了耐性,不敢多问,接着道:“回吉州老家了。”
“几时走的?”萧恪皱皱眉,果然是她!
“昨日一早便走了,王爷,出了……”
邹氏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孙青,带二百人走启下门往南追。追上人带回来,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启下门在南面,从司空家向吉州所在的江西南道走,启下门最便宜。
一句“就地格杀”将邹氏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反应过来,追着大踏步往外走的萧恪,胆战心惊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小女做了什么?王爷,王爷请留步,小女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追过二门,迎面碰上匆匆赶回来的司空泽善,邹氏扑过去,大声哭道:“老爷,老爷快救救言儿,王爷命人追上言儿就地格杀!”
司空泽善面色一紧,倏然看向萧恪,拱拱手便要开腔。
萧恪身边的一名近卫嗤笑一声:“司空夫人讲话真会断章取义,我家王爷的命令是若有反抗就地格杀,到夫人这里就变了味,怎么?不如按照夫人的说法行事?”
邹氏一时无语,司空泽善掩下眼中的焦急,躬身施礼道:“不知小女怎么得罪了王爷?以致王爷下次严令,若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微臣定当亲自带她去给王爷赔罪。”
萧恪斜斜看他一眼:“司空小姐涉嫌买凶刺杀本王未过门的王妃。”
萧恪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向来懒得废话,一般只说主要的,其余要人自己领会。
“怎么可能!”邹氏倒抽一口冷气。
这几日独孤维唯遭人当街行刺,宁王和独孤绍棠带兵到处抓人,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还有人趁机参两人张扬跋扈,闹得百姓惶惶不安,人心大乱,要求惩办二人的。
被皇上随口打发了。萧统巴不得他们赶紧把事情办完,好着手去取回传国玉玺。
司空泽善怎么也不会料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他女儿头上了。
“不会弄错了吧,怎么可能是小女所为?”
“对呀,对呀,小女心地善良,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前些日子还拿出一千两银子救助贫苦百姓呢。”邹氏急忙分辨。
萧恪意味不明得看她一眼,向司空泽善道:“不然司空大小姐何以选择此时回祖籍?”
又向邹氏道:“买凶的银子恰好正是一千两。”
他说完再不停留,大踏步向外走去。
邹氏犹自在身后大声分辨:“事有巧合,那也不能说事情就是小女做下的……”
司空泽善阴着一张脸,沉声喝道:“别说了!”
“怎能不说?那是你女儿啊,怎么能让人随便泼脏水?”
“是不是脏水还很难说。”司空泽善低声道。
独孤维唯被刺杀那日,长女突然说宁王给的时间太短,不愿随随便便找人嫁了,情愿回祖籍避一避,等宁王大婚后,不介意她时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