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虽心中难受,但思虑女儿的话也有道理,届时女儿归来,年龄虽然大些,但以司空家的门第,找个门第相当的人还是能够的。
回祖籍是件大事,依照千金贵女们出远门的惯例,仅收拾行囊也得十天半个月,可是女儿却匆匆随意打包点必须品,不顾家人劝说第二日就出发了。
现在想想,不是没有疑点的,她行色匆匆,难道真的是在避祸?但愿护送长姐的儿子别跟宁王的人发生冲突才好。
“来人,去查一查大小姐救助的是哪里的百姓。”司空泽善吩咐道。
邹氏闻言,一双眼睁得大大的,身子发软,一屁股蹲在地上。
京兆府大牢里。
独孤维唯面向关在牢里的林雅芙道:“为什么?你是在为司空大小姐抱不平吗?”
林雅芙一双眼中还残留着惊悸,方才的一幕还在脑中盘旋。秀儿、秀儿的长姐秀敏、姐夫伍九、管事王富贵,这些人身上鞭痕累累,几乎不成人形。血腥味冲击着她的鼻孔,血迹斑斑刺激着她的双眼。
对于一个自以为心志坚定的闺阁少女来说,这一切跟一场噩梦似的。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在看到皂隶冲她呲着牙,将烧红的烙铁在她面前晃了晃时,彻底崩溃。
更何况她的祖父,临淮伯府的当家人淡淡道:“你如果担下这个罪名,祖宗拿性命换来的爵位就保不住,你的兄弟姐妹从今只是平民百姓,再难踏进权贵圈子一步,再难有个前程。但若你只是胁从,也只是毁你一个,你兄弟们还是伯府贵公子。我们林家前程系在你一身,你好好想想吧。”
遇到这样的事,她其实早已惶惶不安,只是在强自支撑罢了。
如今心防溃散,哪还能维持她的傲气。
“我只是不想再看不到你而已,能有除去你的机会,我不想放过。”林雅芙一双眼满是恨意的盯着独孤维唯道。
独孤维唯扯起嘴角笑了,她又不是金子,能让所有人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多问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因为不喜欢就杀人,这人脑子有病。
既然是病人,她也懒得多问了,向候在一旁的赵寅道:“大人,我的话问完了,你请。”
没走出几步,听到身后林雅芙尖着嗓子叫道:“我就是讨厌你,就是想让你去死,凭什么么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
独孤维唯莫名其妙回头看她,再次确定,这人真是有病!关太子什么事?怎么扯上了太子?
“在庙会上同样都是初见太子,为什么他对你和颜悦色,对我就爱答不理……”
独孤维唯被她质问地笑了:“为什么对你爱答不理我可不知道,你得问太子殿下。对我和颜悦色不过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再说了,就是无缘无故,太子殿下爱对谁好就对谁好,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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