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提着装食物的小食盒进了酒铺子,没多久就出来了,傅杨帮她提着小食盒,而她自己右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烫好的黄酒,左手拿着几个包子。
她把黄酒放在了车里的小几上,道:“这是傅杨带着的黄酒,加了点蜂蜜,加热了喝很暖身子。”
又道:“已经进入了二月,可还是天寒地冻的,王妃先喝一点暖暖身子吧!”
徐灿灿被她说得心动,端起黄酒抿了一口,发现清甜绵软,便端起碗,把碗里的黄酒一饮而尽。
她的脸上身上瞬间就热了起来,太阳穴微微跳动着,脸*辣的,仿佛有了酒的样子。
碧云见她喝了黄酒,忙拿了个包子递给徐灿灿:“王妃,这包子是萝卜肉馅的,一点都不腻,您尝尝吧!”
徐灿灿虽然不喜欢吃肉,但她此时最怕的是身体虚弱在路上再次病倒,因此也不挑食了,接过包子就吃了起来。
碧云和朱颜在一边看着她,心里不由有些心疼——王妃为了能见王爷,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王爷在时她的娇娇怯怯和对食物的精益求精都不见了,只有一个被迫突然长大令她们都惊讶的王妃!
进入了二月,塔克克草原上开始下雨,雨虽然不大,可是缠绵了好几天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有些烦躁了。
傅予琛靠着靠枕歪在床上,听坐在床边的观雪读今日接到的信报。
观雪拿起一封负责情报的傅槐转来的信报开始读。
这封信报是傅予琛留在汴京的谋士苏水音发过来的,其中一段谈到了前日琦玉殿董贵妃派了亲信太监英亮出宫去见祖兄董存富,第二天夜里便有刺客闯入被封闭的坤宁宫,试图刺杀舒皇后。
傅予琛静静听着,白皙的脸瘦得只剩下一窄条,幽深的凤眼微微眯着,因为睫毛太长,再加上眼尾上挑,他的丹凤眼简直像是用炭笔细细描画上去的,精致得难以言传,嫣红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想着心事。
他的确是在想心事。
如果是昔日的傅予琛,得到这个情报,一定会命人好好惩戒一下胆敢擅自行动的前盟友董贵妃和董尚书。
可是如今的傅予琛因为缠绵病榻,明白自己命不久矣,所想的唯有两件事——一是同塔克克方签下协定,重新划分两国边界,确定以阿尔萨河为塔克克同大梁的边界,为大梁开疆扩土;二是正式立下遗嘱,确定能在死后和徐灿灿百年相守。
观雪念完这封信报,眼睛看向傅予琛,等待着他的批示。
傅予琛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观雪眼尖,见到傅予琛手中的白丝帕上染色了一团粉红色的血。
观雪见状,心里一阵剧痛,鼻子酸溜溜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强笑着转移话题:“王爷,这些帕子都是王妃为您做的吧?”王爷先前所用的帕子都很素净,只是简单锁了边,从不绣些花花草草之类的。如今王爷所用的帕子都是在一角绣了一丛小小的兰草,针脚大小不一,除了王妃,还没有谁的针线会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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