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到过金明苑好几次了,可是从来都是走马观花匆匆而来急急而去,从没细细赏鉴过。此时坐了凉轿行在湖边的垂杨柳小路上,她趁机卷了轿帘放眼看那布满金明池池面的莲叶莲花。
傅予琛坐在她的左侧,见她虽然坐在自己身侧,一双眼睛却专注地看着外面的景致,心知她是被关在潜邸关得狠了,便有些心疼,伸手握住了徐灿灿的手,想起了从宛州入京路上,他在许昌驿遇到了立在月季花丛前的徐灿灿。
傅予琛还记得徐灿灿当时穿着白色绣蝴蝶穿花的罗衫和百褶裙,夕阳下的她插戴着镶红宝石莲花簪,柔美清雅如一朵带露的栀子花,伸手掐花的手手指白皙修长手背却肥肥的,带着几个小窝,白玉雕就的一般——那时候他就很想去握徐灿灿的手,看看那胖乎乎的手背,是不是摸上去也是软软的。
他看向徐灿灿,见她雪白莹润的脸上一双黑瞳瞳的大眼睛宝光璀璨,正在专注地眺望远方的飞虹桥,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临水殿里,太上皇听傅予琛说要把傅瑞、傅熙和傅荃留在他这里,欢喜之极,连连催促道:“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留下跟他们的人在这里就行了!”
傅予琛低头微哂,与徐灿灿一起向太上皇行礼告辞,退了下去。
出了临水殿,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沿着水上通道走上了仙桥,往仙桥那端的宝津楼走去——在金明苑的这三天时间里,宝津楼是他们夫妻的住所。
宝津楼面南坐北三面环水,徐灿灿立在一楼殿前的栏杆前放眼望去,只见满池碧绿滚圆的莲叶,一朵朵白莲红莲盛开在这蓝天之下碧海之中,清凉的风从池面上吹来,带来了莲花的清香。
傅予琛瞅了一眼立在后面木桥的侍卫们,想到有别的男人在看徐灿灿,心里就一阵烦闷,挥了挥手,示意苏延带着这些人离开。
宝津楼一楼大殿内铺设得华丽舒适,徐灿灿与傅予琛并排坐在锦榻上低声絮絮谈笑——徐灿灿说,傅予琛听。
徐灿灿说的津津有味:“我觉得粲叫乱积也不合适,用米做成的一条一条的线,何不叫米线呢马道街有一家食肆,叫丁氏砂锅乱积,专门做砂锅乱积——还是叫砂锅米线吧,汤是鸡汤,加入特制的豆豉酱、青菜、鹌鹑蛋、肉片、火腿去煮米线,若是加银钱的话,还会添上虾子、螺狮肉或者鲍鱼,母亲带我吃过,简直是超级美味!”
她说得自己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便斜了傅予琛一眼,希望傅予琛知情识趣带她去再吃一次。
傅予琛垂下眼帘,浓长睫毛遮住了眼波,故意吊徐灿灿胃口。
徐灿灿见他无动于衷,便把身子贴到傅予琛身上,扭股糖似的扭来扭去:“阿琛,我好吃好想吃好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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