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哥也是队长。”
亲卫营里,五人一伍,十伍一队。队长管着五十个人。这么一来,每日来读书识字的,就是三十多个队长。
陶大和小田都是队长,小田是神射手,陶大力大无穷身手不凡,皆是队长中的佼佼者。
上课的地点设在一间大屋子里。离住处不远,陶大每日偏要接和送,孔清婉说了数回,陶大嘴上应着,下次该来还来。
林慧娘看一眼孔清婉,又看一眼双目放光的陶大,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陶大哥,以后别来接我了。”孔清婉轻声道:“人言可畏,闲话传开,总是不太好。”
陶大照例点头。
孔清婉也是无奈,冲林慧娘挥手作别,然后和陶大一前一后地离去。
孔清婉身形苗条,面容秀丽,气质温婉。陶大又黑又高,一派粗鲁莽夫模样。
怎么看都不太般配。
此时一同离去的身影,却又奇妙地和谐。
林慧娘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叹息。
……
一日后,姜韶华领着众人启程,去了宛县。
姜韶华先坐马车,出南阳郡后换了宝马,两日匆匆行军到了宛县。郦县山多林多,宛县正相反,河多水多,官道附近还时不时的见到小水泊,一路风景颇佳。
南阳军营就驻扎在宛县县城外二十里处。
按理来说,郡主亲自来军营,左真应该亲自相迎。至于十里外相迎或迎出二十里,都是表示恭敬之意。
结果,一直到军营外五里,都没人来相迎。
宋渊孟大山冷笑连连,陈卓沉了脸,杨政在心中为左将军点蜡。就连老好人闻主簿也愤愤难平。
终于,在军营外两里处,出现了来迎接郡主的一行人。
这一行约二十人,皆是南阳军里的武将。为首的那个,年约四旬,身高力壮,肤色黝黑,下巴处有一处刀疤,目光炯炯,拱手行礼:“末将于崇,见过郡主。”
其余武将,一同拱手。
姜韶华目光淡淡一扫:“劳烦于将军亲自来相迎,本郡主受之有愧。”
于将军被讥讽得黑脸一红。他咬咬牙,低声道:“请郡主息怒。末将得知郡主驾临,原本要迎出十里。可左将军坚决不允,末将不能违抗主将军令,怠慢了郡主,请郡主见谅。”
于崇在南阳军营十几年,是南阳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将。原本主将病逝,于崇本有机会接任主将一职。没曾想,朝廷空降了一个左将军来。
原来的南阳派系,这几年里被处处打压排挤,日子着实不好过。于崇从前途无量的军中新星,跌落成了新任主将的出气筒。
“看来,你是吃了不少亏,怕了左真。”姜韶华冷冷一瞥,说出口的话十分刻薄。
于崇黑脸涨得通红,偏偏郡主说的都是事实,无可辩驳。半晌才讷讷道:“郡主心中恼怒,末将都清楚。不过,左将军的脾气,末将也得说给郡主知晓。左将军性子暴躁,动辄拔刀,身边几十个亲兵都是左家的家将出身,个个都是高手……”
姜韶华淡淡道:“在前领路,本郡主去会一会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