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子们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开始收拢自己的触角。而那些已经被剁掉几只触角的,正想着如何乞回骸骨。
只有那些素来两袖清风的龙图阁大学士们,还在朝纲之上振振有词,反复启奏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唯有那些言官们上朝风闻言事,带来些各地的新鲜事,让这沉寂的朝廷多了一丝活力。
不出一日,剿匪之事传入长安,有人叫好,有人暗骂。叫的最欢的莫过于那些个朝堂腐朽,引经据典,讲述着这次剿匪的意义有如何如何重大,夸赞着这些有识之士如何如何杰出。等他们废话完了,早已打瞌睡的传旨太监有气无力地拖着长声,阴阳怪气地喊道:“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是的,大唐太平静了,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运作着。似乎很好,无战,无灾。即使有些天灾,富饶的大唐帝国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动摇。正因为太平静了,似乎有只大黑手想激起一些波澜,于是,他掀起繁华下的一角阴暗,试图让这繁华的帝国下的某些阴暗感到一丝悸动。
事迹像闲妇嘴里壳的瓜子,嚼巴几下,吐了壳,便沉寂下来了。然而此时在二龙山下休整的少年们都兴奋起来,进宫面圣,这似乎是自己平步青云的一个好机会。
“子木哥,你说我们中谁会有机会面圣?”邱牧有些兴奋道,“要是我就好了。”
安子木笑着摇了摇头,眼下,他就像回到那个破旧的草堂,因为他察觉到了身体的一丝异样,更重要的是一个隐形的漩涡,似乎越来越靠近自己,他害怕了。
“圣旨到!诸位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约……诸君英勇,朕深感欣慰,此次剿匪,尤二人特显出众,挺身犯险,深入敌寨,焚毁匪寨,特命草堂书院安子木、荆州府尹之子邱牧进京面圣,钦此!”
圣旨毕,众人惊。
“挺身犯险?”
“深入敌寨?”
欲加之赏,何患无辞。邱牧激动得结果圣旨,连连谢恩,使劲推搡安子木,叫其谢恩。安子木眉头微皱,有些沙哑地草草谢恩。
传旨太监走后,少年们一个个喊起来。
“我不服,什么挺身犯险,那时候我们在山里杀得火热,那寨中根本没人!”
“真是无耻,捡我们的便宜,这种无耻败类怎能进宫面圣。”就在少年们喋喋不休之时,东何羽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为东秦没招来祸患而感到庆幸。这该死的活,爱谁谁去,老子不管了。东何羽和几位执事都退出据点,只留一干愤青指爹骂娘。
“都给我跪下。”安子木拿过邱牧手中的圣旨,喝令道。
“你有什么资格?别以为能进宫面圣就了不起了。”一位小侯爷冷笑道。
“见圣旨如见陛下,难不成你们想抗旨不尊吗?”
“你!给我等着。”众人山呼万岁,纷纷下跪。安子木冷哼一声,怒骂道:“一群事后诸葛亮,刚才那公公在的时候怎么不吭声?细软怕硬的孬货。”骂完之后便扬长而去,徒留一群少年在身后暴起跳骂。
安子木走出据点,望向天空,那朵遮住太阳的云层吸引住了他的目光。有人说你看云,想什么它就越像什么。
那是一只渐渐伸过来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