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这找灵技倒是略微有些精妙,我们西荒佛宗的波若掌更加精妙,不知施主有兴趣吗?只要你肯跟我走,贫僧一定度化你。”和尚便是当初那个紫衣少年,只不过那时他易容后的样子,现在这眉目略微有些超凡脱俗的便是他的真容。
“度化你祖宗!”安子木灵力爆出,翻手云,覆手雨,鱼贯而出,在一片**中,夹杂着磅礴的浩然气。
“贫僧说过,没用的。”和尚风轻云淡地探出右手,如拂尘般轻轻掸去。安子木感到灵力如泥牛入海般没有了踪迹。“看来施主还是不死心,索性贫僧就让施主领教一下佛宗灵技,好带施主上路。”和尚转经轮祭出,口中默诵经文,经轮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六字大明咒!
“唵!”和尚口中箴言一出,转经轮中源源不断地经文漫天而起,安子木感到浩然气剧烈地波动着,一股心潮澎湃的感觉,脸上立马升起一片潮红,鲜血一涌,殷红的鲜血吐出。安子木立马倒退避去。和尚经纶一顿,望着那摊殷红的鲜血,口中喃喃自语:“究竟是什么手法,尽然可以尽数将煞气掩去。”他没有想到过,几十年前,一位少年因浩然气而入魔,几十年后的安子木却因浩然气而褪煞。在和尚的思维里,魔就是魔,就算度化他,也只能让他消失在虚无极乐里。
“和尚,你们佛宗不是讲究放下屠刀,普度众生吗?”
“阿弥陀佛,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贫僧并没有拿刀,何来放下一说?至于普度众生,贫僧不是来度化你的吗?”
“那……不杀生呢?”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和尚佛号一打,向安子木抓来。
“你死就死,何必拉上我。”安子木眼中抹过一丝狠戾,龙鳞隐隐覆盖在安子木体表。安子木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行走在黑夜,却让我看得更清晰。
风动云吹来,安子木默念太一真诀。
太素御风!
和尚一击落空,有些诧异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略微有些惊讶,道:“好快的速度,施主真是让贫僧大开眼界!”
经纶一转,“嘛!”
安子木感到身体一滞,犹如坠入泥潭一般,举手抬足都困难万分。安子木瞳孔一缩,和尚的身影迅速奔来。
“西荒妖僧,敢来我大唐作恶!”封印被破开,一丝先天紫气涌入,和尚大惊失色,“紫气东来!道宗大能,怎么会……”金光闪过,和尚迅速逃窜,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打斗地方,一旦终南山的老怪物察觉到,可能就要陨落当场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一声清脆的声音令安子木一震,望向马车顶上的那个白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真切。凭借一双妖异的瞳孔,安子木却能清晰地看见女子那白皙的肌肤。
“你这呆子,还坐着,那个笨和尚被我骗了,等等可能就回过神来了。”女子轻盈地一挑,落在安子木身边,抓起安子木的手便往长安城内奔去。女子冰凉的玉手,滑嫩而又娇小,安子木不自觉地一捏,惹得跑得靠前的女子怒瞪了他一眼。安子木侧过头,问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也许吧。”
安子木有些好笑道:“一个也许认识的和尚要杀我,却被一个也许认识的姑娘救了。这个世界还真是有些凑巧。”女子再次甩了一个白眼给安子木,道:“还有空贫嘴,要是被那笨和尚追上,我可不管你死活了。”
两人越过长安城侧门,倒在城门口喘着大气,“还不放开。”
“啊?哦。”安子木放开白衣女子的玉手,道:“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小白。”
“小白姑娘为何知道我遇险的?”安子木好奇地问道,似乎自己真的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
“路过。”
“路过?”安子木狐疑地凑上前去,盯着青纱遮面的小白道,“这么晚了,在城外转悠,说得过去?”
“爱信不信。”女子冷哼一声,消失在夜空中。安子木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凝重道:“莫不是被我的帅气外表所打动?”
安子木摇了摇头,朝着不远处的摘星楼走过去。屋檐上一道倩影注视着少年的背影,有些倔强道:“我说过的,要我杀的人,别人伤害他,那我就保护他!”
冷风轻轻,和尚站在破损的马车边,捡起那道残损的符箓,有些惋惜道:“失策了,被一个丫头片子骗了。师父说山下女子如猛虎,然也啊!”
符箓在他手中化为了灰烬,有些恼怒道:“真是不明白,师父为何要一个活的大魔,若是死的,早就得手了。麻烦了,恐怕刚才动用秘技已经惊动终南山的道士了,走也。阿弥陀佛,大魔不问自己,问车夫,行善之辈,希望不会兴风作浪吧。”
和尚将斗笠戴在光头上,消失在黑夜之中。
就在小和尚离去不一会,一个樵夫出现在了原地,喃喃道:“还是给他跑了。唔,多好的马车就这么毁了,当柴火吧。”
斧子麻利地将破了的马车斫成了一大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