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信息量有点大,溪风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缓缓道:“虽然我在五岁时就碎星成功了,但还清晰地记得,家中老祖说过,碎星并不是将星辰碎裂,而是找到自己的命星后,在吸收星辰之力时,那颗星辰会黯灭片刻,如同碎裂一般沉寂,还不曾听说过有人真的可以将星辰碎裂。老祖您确定是看到星辰碎裂吗?”
“我没瞎,牛鼻子三尘老道,还有逆苍天宫的一位大能都看到了。唔?”老汉眉头一挑,喃喃道,“看来是有大能护法的某个大宗教天才,竟然能将我的烙印抹除。”
溪风听得一头雾水,在一旁不知怎么接老汉的话茬。
老汉心情有些糟糕,这次买卖赔了,眼睛一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洪荒体三层了?”老汉一个大巴掌拍在小浮屠的后背上,愣是将这个小黑塔拍进了土中,留下一句“还是二层洪荒体,跟纸糊的一样。”
被拍进土里的溪风动了动唯一能感知的脖子,“不……不带这么玩的……”
逆苍天宫中,一位垂眉老者叹息道:“究竟是哪方净土中诞生了奇才,看来注定与我逆苍天宫无缘了。”
一处老林之中,破衣老道头顶着一只破碗,气得直跳脚,歪咧咧扯着破嗓子,喊道:“无量你大爷的天尊,这波亏了,这波亏了。”老道为了表示肉痛,直拍大腿,疼得直咧嘴:“上古灵符啊,一条老命就这么交出去了,还想换个便宜徒弟,这波亏了……”
…………
渭城的边塞,在黄昏中迎来一波换岗。站了一天哨的老邵原先是先锋营的老兵了,如今腿也残了,却始终不听劝,坚持不退伍。无奈,只能给他分配了个放哨的活。
“老哥,月饷领了没?”老邵乐呵地领回了这个月的军饷,不多,四十文,却足够老邵花的了。平时吃的都是天家饭,老邵又无儿无女,按照惯例,总要在放哨后回趟渭城,来上半两老白干。
“哦,领了。邵老弟这是要去喝酒?”老人坐在边塞烽火台边,苍白的须发被风吹得零乱。“你认识我?听老哥口音,京都那边的人吧。”
“哎,是的。”白发老人躬着背,天气有些热,老人没穿甲胄,一件统一制式的粗布军装,有些陈旧了,有些地方还打了不少补丁。
老邵也不急着进城,看老人面生,也坐下来。“老哥姓啥?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啊,姓霍。昨儿刚来的。”老人捋了捋吹乱的头发。
“姓霍啊,霍是个好姓。”老邵望着刚刚归营的军队,“诶?霍老哥是不是当初大将军亲领的那支霍家营的。”
老人点点头,道:“是啊,当初的好兄弟都死在沙场了,我还这么好赖的活着。”老邵似乎来了兴致,道:“我啊,虽说是先锋营的,可每次霍家营冲的比我们先锋营的还快,那家伙,纷纷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唉,老哥一定见过大将军吧。真是羡慕啊。”
“见过,现在估计也就一个糟老头子了。”老人淡然,掸了掸灰尘,欲势要走。老邵聊得正投缘搭着老人的肩道:“走,霍老哥,我请你去喝酒。”
“将军,京城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