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丢掉甩棍就用拳头打人。砰砰声响，拳头到肉，所谓挨着就死，捧着就伤，便是这个道理。

王孙鱼皮糙肉厚，挨上几棍，中上几刀也不要紧，大拳挥过去，便能挥倒一片。

周烈发起狠心，抓出一把短刀，照着王孙鱼的心窝捅去。王孙鱼纵然不是一个习武之人，但对于周烈来说，还是强上许多。

王孙鱼伸手便抓住周烈的手腕，目光望着他，两人目光对视，周烈一张脸已经变成纸色。

忽然间，周烈做了一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俯下身，双膝跪地，砰砰磕头。

“大哥，我错了，您饶我一命，我就是一条狗，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如此能屈能伸，却也令王孙鱼怔了怔，然后，他摇摇头，口中吐出四个字。

“杀人偿命。”

夺过刀，刀身翻转，扎入周烈的肺部。血涌出来，在黑夜里是黑色的，周烈终于说不出话来，身体倒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抽搐不止。

今夜，终于开始死人了。

乔雷见到这一幕，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第一个念头就是抛下所有人逃走。

王孙鱼早已注意他，怎么能放过他，在乔雷要走的时候，一只手已经落在乔雷肩膀上。大手一挥，拦在他面前。

周烈的死刺激着乔雷，他自然不是乔雷，既无乔雷殊死一搏的勇气，也没有磕头求饶的无耻。他只是僵在那里，像一只秋收后的稻草人。

“今天我打你一拳，你活得下来，是你的事情，活不下来，不要怪我。”

王孙鱼一拳重伤过李连天，夏本初也不是他一拳之敌，乔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承受得住。

“不，不要……”

砰！

王孙鱼没有踩他，五指握紧，拳头打出，砰地重重声响，落在乔雷胸口，乔雷的胸口明显塌陷下去，像一只泄了气的篮球。

王孙鱼直起身，扭头转了一圈，周围已经再无一个站着的人，空气中流动一股血腥味道。

闺阁酒吧的人都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因为王孙鱼的出现，事情变成这番情景。

王孙鱼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添了添舌头，觉得有些甜。忽然，他觉得心情似乎松开许多，迈开步，大步向前走去。

“喂，你等一下。”

莫翡喊了一声，踮着脚尖一步步跃到王孙鱼身边。

王孙鱼回过头，目光落在莫翡身上。她腿上受了伤，此刻便是走路也不方便。

“怎样？”

“我和你一起走。”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我陪着你。”

“不必。”

“我偏要跟着。”

“你跟不上我的。”

王孙鱼回头，大步向前走去，莫翡跟在他身后，口中道：“喂，你等下我，我不会成为你累赘的，我也会功夫。”

王孙鱼没有回头，一步步向前走，莫翡一蹦一跳的，亦步亦趋跟在王孙鱼身后。

胡山一帮人，最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王孙鱼走在前方，莫翡跟在他身后，一开始二人中间还有很长的距离，但渐渐，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走了很远，王孙鱼似乎伸出手扶了莫翡一把，二人终于并肩，开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