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宿,才不过七点多一些,清晨的阳光刚刚从东边洒了出来,被父亲从被窝里拖出来的韩宇,便坐上了一辆加长版的红旗轿车。
这是一辆老古董了。
据韩君行所说,这是他在执行南非的任务之前,特意锁在车库里的。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市面上早已买不到类似的车型,但在韩君行心里,开着它去见马首长,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敬重。
关于这一点,韩宇起初并不是很懂。
红旗对于上一辈的意义,远非如今的年轻人可以轻易理解,不过,在经历了海市的厮杀后,原本并不是很懂的韩宇,似乎有些懂了。或许用韩君行的那句话最能恰如其分的做一个注脚,“红旗是一种象征”。
尽管红旗版轿车早已没有了牌照,却由于享受到了迎接外宾的礼遇,在两侧的警用摩托车鸣笛开道下,在那些来往行人的注目礼下,又会有哪一个交警敢上前盘问?车内的众人感受到了无上的荣耀。
一路呼啸着过了府东街,当心情略微平静下来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韩宇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父亲韩君行,他已经有些老了,休息了两天后,虽然精神饱满了不少,但双鬓的白发却是无情的,这让韩宇阵阵心痛。
韩君行发现了他神色的变化,开车之际,斜睨着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我又不是你的那群老婆,你老看我干什么!”
“我……”
听着父亲饱含着戏谑之意,韩宇挠挠头,想说‘父亲,你老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话音未落,却是坐在后座上陈子昂笑了起来,他冲着韩君行说道:“韩老英雄,这你就不知道了,小韩这是顾念你,这么多年不见了,任谁也是这样,怕一个不小心,又丢掉了你这个父亲。”
“唉---是啊。”
听他说完后,韩君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陈子昂说得这些他又何尝不懂,只是时过境迁,经历了太多沧桑,有些事情只想装作忘了罢了。这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马首长本来请了阿战的,可阿战死活就是不去,他说:“韩老头儿,你去吧,我在家里陪陪死去的战友。”
每每想到这些,韩君行就揪心的疼,一阵一阵的,放佛永远不会停下来。
几何时,他眼角的泪水又不禁滑了下来,韩宇微微皱眉,关心道:“爸,你怎么了,要是身子不舒服的话,让我来开吧。”
“我没事。”韩君行腾出手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故作轻松道:“在南非的时候,我坦克都开过,还开不了一个小小的轿车?”
“那好吧。”韩宇只好作罢。
又过了一会儿,红旗轿车尾随着护卫的摩托车队,在南海的办公楼前停了下来。负责礼仪的官员打过招呼,让众人在原地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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