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宝贝女儿多少年来,一直在极东极北之处游历玩耍,她也不怎么去管。
苏辰笑道:“这你就猜错了,这小子或许是出于孝道,或许是另有想法,谁说得清呢?”
他有一点不认同,实在是这位李治在原来的故事之中,形象并不太好。
父亲死后不久,就把小妈武媚娘收入房中,最后弄得乌烟瘴气,差点断送了李唐的大好天下。
当然,这事情是原来历史之中曾经发生的事情,如今的武媚娘的影子都没见到,有些人也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李世民和李治的肉身和魂魄可能都与原来发展不同。
但是,天意从来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轨迹就是那么难以猜测。
苏辰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推想着某些事情。
就算李治在前殿为他父皇祈福,磕得额头布满血迹,苏辰都没有半点想要插手的意思,反倒是心里暗暗有了一个盘算。
他当然不是想着怎么把那小子一掌拍死,或者跑出去现身,让人好好的教训一番李世民,顺便把那龙王魂魄收了。
更或者,把皇宫中出现的一些阴鬼扫灭,同时用点法术护住自己这位玄玄玄孙子。
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做。
而是身形一晃,就出了朝天宫,直奔长安西郊弘福寺。
雪女亦步亦趋的跟着,嘴里还不停的问着:“老爷急匆匆的来到此处做甚?这么多年来,你都没出过朝天宫半步,这一次不好好的饮茶吃果,反倒奔波劳碌起来了,让我们这些当徒弟的做何想法?”
“是啊,是啊,师尊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去办得了,要不然,让碧波刀那伙子师兄弟知道,定然又会在旁呱噪的。”
旁边树枝摇晃,阴影闪了闪,就有一个高挑英武的女弟子走将出来。
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娃娃圆脸的小姑娘。
却是阮惜和萧琬。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一点都不显老,甚至身上的气息也若有若无。
旁人看上去,这两人就如普通人家的仕女小姐一般,没有半点威势。
苏辰却是知道,这两位女弟子,其实是自家座下三十六仙位中人。
随着天长日久,有些弟子就算是资质不太出色,慢慢的苦熬着岁月修练,更有人遮挡了劫数,已经渐渐的就看到长生的希望,离着天仙境界也不太远了。
阮惜和萧琬其实就是负责长安左近情报与妖鬼监控事宜的负责人。
这些事,本来是雪女亲自操控,可如今她早就放下大权,专心陪侍苏辰身旁,具体事务就是由二女领着数百女弟子亲自操办。
许多人隐在暗中,每人都有了或富贵或清贫的身份,除了苏辰他们这些自己人,即算是道门佛门,以及如今的大唐皇帝大臣,都是不清楚的。
“怎么?老爷要做什么事情,还要你们这些小妮子同意不成?或者说,阮惜、萧琬你们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竟然没把师姐我放在眼里了。”
“哪里会,这不是见三师姐你如今居移气、养移体,久不活动了吗?你就专心做师娘得啦,这些粗活根本就不用劳动,全交给我们吧。”
萧琬圆圆眼睛眨巴几下,满面堆笑的嘻笑讨好着:“其实是我们太闲了,很久没有值得出手的目标,未免身子骨痒痒的。师尊一出现,我们就把陈光蕊老头和他夫人的魂魄带了过来。”
“算你们有心了。”苏辰笑道,他抬头望去,就见到跟随在阮惜、萧琬身后的苍老悲苦文士。
还有一个伸手挡住面孔、不敢见人的女鬼魂魄。
定睛望去,依稀可以见到,那女鬼容颜娇好,眉心满是郁郁之气。
风儿一吹,似乎就要被吹散魂魄。
而且,她时不时的望着老文士的眼神,有着无限怜惜和浓得化不开的歉意。
“很好,不知如今声名响彻长安的后起神僧玄奘法师,见着自家亲生父母如此凄冷,还能不能保持琉璃心窍,只愿长久相伴青灯古佛?”
“依我看,那法师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不孝之徒,凉薄得紧。修不得自家品德,又谈何普渡众生?”阮惜长长眉锋一挑,就露出沉重森冷的杀气来,铿锵说道。
“正是如此,阮惜说得不错,你虽然杀性太重了,倒是一直坚守原则,这一点继续保持,前程肯定不错。”
“师尊,那我呢我呢?”萧琬听到苏辰夸奖阮惜,羡慕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吊着尾音带着恳求的目光看过来。
“不许发浪!”雪女轻喝一声,把萧琬扯到一边,佯怒道:“你只要好好修练,少去跟着教坊司那些可怜女人弹琴聚会,也不是没有前途。”
“雪女师娘,你说的都对,小妹遵命。”
“嘻嘻……哈哈……”轻笑声中,雪女面上一时挂不住,伸手就要去撕萧琬的小嘴。
阮惜在一旁看着,冷硬的面上,竟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丝柔暖笑意。
苏辰大感尴尬,轻咳一声道:“都有外人在场,就别闹了……一个两个都几百岁了,还跟小姑娘一般,也不注意点形相。”
见着几女消停下来,苏辰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些家伙,连六道轮回都动用了,还不忘记派出鬼物惊吓皇帝,目的就是为了给玄奘法师造势……我就要去问上一问,这位佛理精湛的天命佛子,当日抛弃自家老父独自出家,并坐视生母自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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