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是个拖累啊。
可有这样一个拖累,是这样不悔的一件事。
黑夜里,仿佛是过去的某一天也有这样的安静,那时候,抬头,天上有很多星子,密密麻麻的星子,空气中汩汩的湿润的味道,他在那里第一次觉得心灵安宁,让他觉得舒展,仿佛是心里有颗种子发了芽,撑破了一切。
也是在那里,他结束了一切。
重头开始。
*
“已经过去很多年,事实上你没有证据。”詹子平指出问题关键之所在:“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觉得伤害自己是一种方式的话,我不许。”
“四车连撞的,我是躲不开。”岳桑争辩。
然而她自己也很清楚,当天她的精神不够稳定,如果能早一点踩刹车,她已经不会弄的进医院还脑震荡,应该就只用修车。
也庆幸当时没有卡车之类的,不然她此刻可能已经告别人世。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詹子平竟然在,她就觉得不好,再看到詹子平红血丝疲倦的眼,她气势上已经输了,他不知道丢下了多重要的工作星夜来找她,她真不是故意的。
可辩解被他悉数都吞下去,他有些狂躁的吻她,仿佛是要验证她真的是在,不是个幻影不是个梦境一般,她理亏,只得堪勘的受了,一早上被他吃了许多豆腐。
岳桑有种被人吃定了的感觉,詹子平像是小狗护食一样护她,也不许她有意见,带着一点焦躁似的。
她其实不是不懂自己有点孩子气,总想追逐太多,可她有不愿被这样磨平棱角。
如果是旁人还好,她还可以冷血冷面的去坚持,可是何正业不一样,她人生中能让她去相信的人没有几个,何正业算一个,他正直,包容,她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可一切撕开帷幕……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
也许她知道,从她把文件还给小赵的那一刻,她也许知道的清清楚楚,便是当作不知道没看到,让一切回到过去的轨道上去继续。
“你工作还忙吧?我这里没事,你回去吧。”岳桑说。
詹子平手机在响,很多信息进来,他瞥一眼去看:“也快结束了,不回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没事了。”岳桑坚持。
“岳桑!”江南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詹子平头也不抬,说:“就知道他要来,所以我不放心。”
岳桑无语。
*
外面门被推开,江南坐在轮椅上被小护士推进来,岳桑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劳模,连续4台手术连轴转,倒在了手术台上,心肌炎。”江南言语之中倒是挺骄傲。
“心肌炎怎么样啊?”岳桑急忙又问。
心肌炎可大可小,严重起来也是非常厉害的疾病。
江南倒是轻松得多:“你还不知道我吗,能怎么样?不是重症的,不过胸外那边要打起来了,本来人就不够,现在我休假三个月休息,必须静养,你回去主刀不行配合也还是可以的,不如考考回去拿手术刀?”
放下的手术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捡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