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脚,是村里的大夫。因为很着急,周老伯说话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过,他的声音刚落,银月便过去给周小竹看了一下,然后叹息的说道,“孩子,保不住了。”
银月的话音刚落,崔氏和窦文英脸上便露出了想要杀人的表情。而崔氏在激动之下,差点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窦家堡的随行的大夫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孩子虽然保不住,但有银月在,周小竹却保住了。
因为周小竹失去了孩子,她和窦建成有没有定亲,所以,她便回到了周老伯的身边。周老伯抓住自己闺女的手,看到上面的一排伤痕,一下子痛哭起来。
窦文英突然失去了侄子,心中只觉憋屈,她看着周围的农户都那副发狠的表情。心中十分的不爽,便对高陶仙说道,“人和银子都已经还回来了,王妃可以放我弟弟吗?”
“放人?”高陶仙听窦文英如此说,轻笑了一声说道,“农户家的闺女是都放出来了。只是,你这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窦文英才会承认她就是拿了这点银子来糊弄人,听高陶仙如此问,便对她说道,“王妃可能不了解行情。粮食才多少钱一斤,我这边又是多少银子。建成说让我多带些银子,这其中的大部分,还是给王妃赔罪的呢。”
窦文英之所以拿出两百两银子糊弄人,是觉得高陶仙就是个内宅大院的女子,根本不懂什么叫市场行情。
“那现在……我似乎要跟窦小姐算一下账,算算窦家堡的人,到底该还回多少银子!”
高陶仙在和周老伯聊天时,已经知道村民分批给窦家堡的那片土地免费干活等等的事。不过,刨去那些不算。只算窦家堡每年收租时克扣的粮食钱财,那也是一笔不少的钱财。
紧接着,高陶仙便列出了最近五年,每年各种庄稼的价格,农户应该交了多少租子,但实际上,因为窦家堡的威逼,通过种种途径转化后,他们交了多少。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到了窦府的手中。
农户实际上交的,减去窦府得到的,便是窦家堡的人扣下的。
也就是他们现在需要还给农户的。
窦文英没想到高陶仙竟然把各种庄稼蔬菜的价格知道的这么清楚,账还算的如此清晰。她只是听到最后那一万五千两的银子,愣了一下。
高陶仙虽然算的仔细,但那只是窦家堡克扣农户的一部分钱。各种变相的剥削之下,窦家堡得到的钱比这个要多的多。
但是,就算只有一万五千两,窦文英也不愿意还给农户。
“你刚才明明算出这五年,窦家堡克扣了一万两,怎么又成了……”
高陶仙听窦文英如此问,立即轻笑的说道,“我都说了,是把过去克扣的钱还回来。我刚才算的,只是最近五年。但窦家堡已经管理这片地方二十多年,多拿出这么点,难道是多算。”
“但我爹在世时,很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窦文英不想轻易吐出来。不过,她刚说声,就发现自己钻进了高陶仙的陷阱。
在路上的时候,窦文英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
若是高陶仙问收租的事,她就死活不承认窦家堡从中获利。
但是现在,她刚才顺着高陶仙说的话,已经完全承认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