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声音在风声中回荡。
南昭雪微微打个哆嗦,感觉那边吹来的风更凉了。
封天极把她拉到身后,对黑袍人道:「继续说。」
黑袍人苦笑:「我回不了头,就只能跟着他干。
没过两天,听说县令也死了,再然后,他就上山来,说带我去个地方。」
黑袍人抬眸,环视四周:「就是这儿了。」
「我一头雾水,想问,他却说要想挣钱,就老实干,如果想活命,那就要学会闭嘴,否则,挣了钱也没命花。」
「呆的时间长了,我即便不问,也渐渐明白了,」黑袍人挣扎着扶着山壁,「这里就是一个铁矿,道观就是个幌子,吸引村民来,来了就别想走,都被困在这里挖矿。
至于那些女子,他说能被吸引来的,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些爱慕虚荣,水性杨花之辈,就……犒劳弟兄们。」
「有些我认识的乡亲,他们被弄进来之后,哭,求我,我起初也是心有愧疚,想替他们求求情。但……」
黑袍人苦笑:「我又算什么呢?不过也是受制于人,比他们强不了多少。
再后来,我也就麻木了,各人顾各人吧。」
南昭雪问:「这些人死后,都去哪了?」
黑袍人目光转身暗门:「那边,他们挖了个坑,人一死,就往里一扔。
有的没死,病了,伤了,干不了活的,就都扔进去,包括那些女的,一样。」
封天极问:「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黑袍人摇头,「他们是县令找来的人。
他们一个个很是强悍,远非我这个捕快能比,而且他们也瞧不起我,每次送来的东西,捡剩下的才给我。」
南昭雪微俯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腿上的伤还不够?要不要再来点儿毒药吃吃?」
黑袍人一怔,目光微闪。
「再说一句谎话,就在你身上扎个洞。」
黑袍人垂眸,喉咙滚了滚:「我……」
「方才你是最后才出现,还有哨子,带来不少人,你觉得我们都瞎了还是傻了?
是不是以为,县令死了,一切就由得你胡说八道?」
封天极说罢,剑尖抵住他咽喉:「能不能说?」
「能,能,」黑袍人一动不敢动,「我之前说的是真的。
就是……那些人倒没怎么看不起我,他们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有时候还需要我办事,因此也算是客气。」
「县令在道观中负责把人带上来,他们负责看守矿洞,我是本地人,又曾是捕快,就让我负责分管那些村民。」
「他们是什么人?可知道?」南昭雪提醒,「说实话。」
「这个真不知,他们口风也很严,平时话也不多,」黑袍人略一思索,「不过,有一次我听他们笑骂打趣,无意识说出一句方言,有点像海那边的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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