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笑意泛凉:「霍公子,你以为的好意,并非是我想要的好意,于我而言,就是困扰。
我的人替我说话,自然是应该的。」
他身后的随从道:「你怎么这样?我家公子客气周到,你别不知好歹。」
南昭雪浅笑,懒得和这种人争论,拉着封天极离开。
路过那个随从身边时,手指一弹,一点粉开无声散开。
随从丝毫没有察觉,见他们走远,哼道:「公子,您吩咐,属下为您效劳。」
霍见洲收回盯着南昭雪背影的目光:「效什么劳?」
随从感觉嘴巴有点痒,抿了抿:「您不是……」
不是瞧上这个女人了吗?
虽然是梳的妇人发式,表明已经为人妇,但长得是真美。
霍见洲语气沉冷:「别自作聪明。」
「是。」
嘴巴更痒了。
南昭雪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总觉得霍见洲有点阴魂不散。
在山洞是巧遇,这次又巧遇,南昭雪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除非有人刻意而为。
「百胜,」南昭雪吩咐,「去查查,那家伙的舅父,是什么人,家中发生何事。」
「是。」
霍见洲话里话外,都提及他舅父家中有事,似乎想勾起她的好奇心,让她问是什么事。
这其中,有什么关窍?
封天极牵着她的手:「不必为此劳心,会查清楚的。」
「好,」南昭雪不再去想,「算算日子,胡小姐应该已经到边关了。」
「她的速度是比我们快一些,」封天极默算日期,「按说她若到了,都统府该写信来。」
「许是这一两天到的,她带着那么多粮食和人,路上还有收降的土匪,都要做些安置,都统府一时也是忙,没有立即写信,也是有的。」
封天极感叹:「不错,都统府管着边关百姓的生计和将士的训练及日常,事务繁多,写信晚个两天,再正常不过。」
逛来逛去,也没什么意思,阳光隐入云层,天空又有点阴沉,两人便往回走。
时迁也住在同家客栈,距离稍远,南昭雪让小刀去叫他。
「去这两家粮店看看,再打听一下,有无什么异常,回来报我。」
时迁迅速领命而去。
天近傍晚,又开始飘零星小雪,百胜也从外面回来。
「王爷,王妃,属下查探到了。」
一看他的脸色,南昭雪微挑眉:「怎么,他的舅父不是一般人?」
「回王妃,并非不是一般人,而是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明之。」
南昭雪微讶:「是他?」
「那他们府上的事,也就是秦红霜的死,是白事。」封天极道。
「正是如此,」百胜答言,「秦家的镖局就在肃城,秦红霜未嫁,算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因此丧事不宜大办。
但秦明之只此一女,所以,怎么着也得办一办,镖局和同行的人都去吊唁。」
封天极微蹙眉:「他舅父遇上这种事,他还有闲心去茶楼喝茶?」
「王爷有所不知,」百胜清清嗓子,「据说这位霍公子深受秦明之喜欢,而且秦明之只有秦红霜一个嫡女,以及私生女秦青怜。
现在这般光景,惜峰山庄和镖局,以后怕是要姓霍了。」
南昭雪瞬间了然:舅舅的家业眼看就要尽收囊中,他自然是欢喜的,跑去茶楼买点舅舅喜欢的茶叶,讨舅舅欢心,也在情理之中。
「他倒是好运气,」封天极语带讥讽,「他的来历查清了吗?」
「据说当年母亲远嫁,后又因为做生意,搬迁过两次,目前还尚未查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离肃城都挺远。」
外面天色更暗,屋里掌起灯,橘座带着小白猫进来,抖落身上的雪。
雪比刚才下得更大了。
南昭雪看一眼外面:「时迁还没有回来,去迎迎他。」
「是。」
喂过橘座,给小白猫换了药,重新固定小木棍,南昭雪缓缓道:「秦红霜死了,秦明之悲痛操办丧事,但秦青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秦明之倒是提都没提。」
话音未落,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