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先说如何调理,」剑客打断他,「把人弄醒,抓药煎药,快点。」
胡老心里有气:「她难得休息一会儿,就让她睡会儿吧,弄醒干什么?醒了还得劳神劳力。」
「我说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非得和我对着干是吗?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胡老一边埋怨,一边拿出银针,给南昭雪针灸。
「这是干什么?」剑客又问。
「让她睡得更深一些,深睡,才能养她的魂魄。」
玉空大师一怔:「魂魄?」
难道……南昭雪的魂魄不安,要走了?
他也是穿来的,可太清楚了,他俩这相当于「夺舍」吗?会不会再醒来时,又让人家给夺回去了?
见他脸色惨白,胡老皱眉:「你也别担心,这就是一个说法,不是丢魂儿了,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玉空大师张张嘴,没有反驳。
把针扎上,胡老又去写方子,方子写好,还没说话,野风跑过来:「我,我去抓药。」
「行,」胡老把方子给她,又叮嘱几句,野风匆忙跑出去。
大家都不声不响,耐心等着,外面脚步声响,离远芳赶到。
见南昭雪如此,她当即白了脸:「百战,王妃这是怎么了?」
她在厨房,学着做肉鼓包,做好了来找百战,这才知道出了事。
百战心里乱糟糟的,像被塞了一团烂草,没个头绪,不知揪哪一根。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百胜却没在,眼下瞧见离远芳,嘴巴扁了扁。
离远芳赶紧拉住他手臂,小声劝:「别这样,王妃还需要你保护。」
百战又把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去,用力闭闭眼睛:「对,你说得对,从今夜起,我要守夜。」
封天极扫他一眼。
剑客皱眉低声:「你们先去外屋,要么去院子里,别都聚在这里。
去街上把时迁和那个小丫头叫回来,还有小刀,知府那边买通几个当地的乞丐暗中盯着即可。
事情有变,我们还是都在一处,别再分散出其它事,让王妃更心焦。」
的确是这个理。
剑客说完看看在场的几位,叹口气:「行了,你们哪也别去,还是我去。」
他又看封天极:「百胜呢?不是和你们一起去的?」
「王妃吩咐他办别的事,应该也快回来了。」
剑客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出去找人。
不出半个时辰,大家都回来了。
时迁和卓江玲先回来的,剑客一到街上,正好遇见他俩。
一听说南昭雪病倒,俩人撒腿就往回跑。
进屋见南昭雪昏睡的模样,脸色苍白,脆弱得就像一朵细嫩的花,似稍微一碰就会碎。
卓江玲当即就泪流满面:「六嫂嫂……」
时迁愣在当场,双腿一软跪下:「主子……这是怎么了?」
时迁印象中,南昭雪就是天,什么事都难不倒,什么困境都有办法,脑子里永远有无数的想法和应对之策。
休说什么皇子公主,就是皇帝老儿也不在话下。
可怎么……
百胜扶起他,轻拍他肩膀几下。
不多时,小刀也回来了。
风风火火进屋,一下子如遭雷劈。
听剑客说时,小刀还难以置信,现在真切看见,恍惚……又回到当年王爷离开边关,把他留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