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太子气不过,吩咐太监们去厨房要菜要肉,自己也支个铜盆儿鼓捣。
可弄出来完全不是那个味儿。
一直到下午,图四海亲自来禀报,说是法事的相关事宜都已经准备好,请他们过去。
法事就在太皇太后生前所住的宫殿中进行。
封天极本来还以为是个什么道行高深的人物,猜想这事是不是这个做法事的人蛊惑的,但现在一看,这人他也认识。
此人以前就经常来宫里,有什么法事之类的就做一做,捞钱是真,但没什么其它的糟事也是真。
封天极的猜测再一次落空,心里反而越发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目前还没有找大,就怕作的是大妖。
法事开始,皇帝也来露了一面,跪在地上恭敬的叩了几个头,几个皇子在他身后,情不情愿的,表面上是那么回事。
没过多久,皇帝就由图四海搀扶着走了。
又过了约摸半盏茶,封天极也咳嗽几声,起身离开。
走出宫殿大门,封天极头也没回,没走几步,隐约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他。
他向来敏锐,但他没停,更没四处张望,依旧向前走。
那种被盯的感觉如影随行。
拐过弯,身后有脚步声。
“六哥,”封天彻也跟上来。
“怎么了?”
“有人盯着我,走,回去再说。”
两人不再说话,回到院中。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封天彻赶紧问。
“出太皇太后宫殿没多久,”封天极微拧眉,“这次的事太过蹊跷,目前还没看透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不太正常。”
他手指轻敲桌沿,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太子妃的人?
那个女人灭了刘海忠的口,很可能已经怀疑他与赵冬初的关系,会不会因为知道他此时在宫里,所以派人来盯着他?想抓他的错处?
想到这里,封天极站起来往外走。
“六哥,你要去哪?”
“去见父皇。”
……
刘嬷嬷回到东宫,太子妃正坐在镜子前梳头。
“太子妃的头发真好,如丝如云,真是美极了。”
她恭维几句,太子妃没搭茬,直接问:“如何?”
“回太子妃,老奴的确看到战王殿下,他刚出太皇太后的宫中,法事还在进行。”
太子妃嗤笑一声:“他去哪了?”
“回了住处,后来又去见皇上,”刘嬷嬷如实回答,“老奴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看见京兆府府尹匆忙进宫了。”
太子妃动作一顿,回头看着她:“赵冬初?”
“正是,听说是战王殿下把他告了,”刘嬷嬷压低声音,“据说是战王妃乡下老家的一个什么奴才,犯了错事,被府尹抓住了把柄,关进大牢。
但后来不知怎么的,人就死了,府尹说是突发心疾,但殿下说他是公报私仇,故意打死此人打殿下的脸,吵得不可开交。”
刘嬷嬷小心翼翼道:“老奴也是跟图公公的小徒弟打听的。”
太子妃从首饰匣子里拿出支发簪给她:“好好打听,看看几位殿下在法事上表现得如何,咱们太子殿下也在里头,本宫得好好看着,别让别人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
“是,老奴定好好盯着,太子妃您放心吧!”刘嬷嬷欢天喜地的表忠心。
刘嬷嬷退出去,太子妃微微变了脸。
封天极对太皇太后不恭敬,她是知道的,这场本事本也没什么重要,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把封天极困在宫中。
她这么做,就是想让南昭雪独自去庄子上,封天极被困宫中,无法与她同行。
有封天极在,事情就没法办,一来他身手好,二来他是皇子,再不得宠,也是皇子。
但南昭雪就不同了,她会让南昭雪消失,消失在她自己的庄子上。
她也怀疑赵冬初也封天极的关系,毕竟太巧了,怎么刘海忠就恰好被关进京兆府大牢了呢?
可现在,封天极竟然以此事在皇帝面前告了赵冬初。
难道,她怀疑错了?
不,不对,太子妃心里猛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