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也福福身:“沈太医。”
“胡老,齐王妃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麻烦您给看看。”
胡老先生还未开口,沈杏林诧异道:“身体不怎么好?怎么会?”
“为何不会?”胡老先生问。
“师叔,之前说的久久花,师父的那种药浴,您记得吧?”
“记得,上午不是还提到过,怎么?”
“师父带我在外游历时,就曾带我路过齐王妃的娘家。
那时候齐王妃还小,一直身体不佳,师父切过脉后,说齐王妃并非是病,而是体质特殊,调理之后,至少可百毒不侵。”
胡老先生点头:“不错,师兄的药浴之法,我是十分信服的。”
“所以,齐王妃应该是健健康康,很少生病才对。”
“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看过才知道,”胡老先生道,“齐王妃,请吧。”
齐王妃伸出手,胡老先生给她把脉,眯着眼睛半晌无言。
胡老先生眉头越拧越紧,嘶一口气道:“王妃这身体……恕老夫直言,还从未见过如此混乱的脉象。”
“我也知道,我这身体有问题,”齐王妃有点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其中缘由,一言难尽。”
她看看南昭雪:“多谢姐姐为我操心,还记挂着我的病。
不过,也我习惯了,左右也死不掉,没关系的。”
沈杏林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住。
“今天我很开心,我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现在认识了姐姐,还见到木头小哥哥,让我想起早先在父母身边的日子。”
齐王妃用力笑起来:“今天美好的事儿真多。”
她对南昭雪福福身:“时间不早,我也不能出来太久,姐姐,我这就告辞了。”
南昭雪也没强留:“我送你。”
两人往外走,南昭雪拿出一个纸筒给她:“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齐王妃欣喜接过,“好漂亮呀,这上面的图案好奇特,是姐姐画的吗?”
“外面不重要,回去打开看,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颗。”
“好,多谢。”
齐王妃离开战王府,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安静又空荡,葵心也没在。
她坐在窗下桌子前,打开纸筒,轻轻倒出里面的东西。
一颗颗圆滚滚,五颜六色的糖果,带着特殊的香气滚出来,骨碌碌发出好听的声响。
齐王妃捡起一颗红色的,珍视地放入嘴里。
外面的糖衣化开,是微微的苦,浓浓的香,在舌尖绽放,细细蔓延,最终又归于一丝丝甜。
她看着遥远天边,雨后未晴,还有云层在翻滚。
屋檐上未落完的雨水还在时不时滴落。
似有一滴,落在她的眼角上。
把纸筒里的糖果都倒出来,细细数了数,一共三十六颗。
又小心翼翼地一颗颗装回去,听着互相撞击发出的声响,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齐王妃刚收拾好,把纸筒藏起来,葵心从外面进来。
一边走,一边还哼着小曲,看来心情不错。
“王妃,”看到窗口的齐王妃,葵心收住歌声,“您方才去哪里了?让奴婢好找。”
“哦?有事?”
“该喝药了,今天时辰都晚了些,奴婢温了好几回。”
葵心端着药进屋,放在桌子上,催促道:“您快喝吧。”
齐王妃垂眸看着药碗:“你去拿点蜜饯来。”
葵心笑笑:“您怎么了?怎么今天怕苦了?以前可没要吃过那些。”
“以前不想吃,今天想吃了,不行吗?”
齐王妃抬眼看她。
葵心微怔一下,看着她黑亮亮的大眼睛,像只贪吃的小动物,又笑笑说:“好,那您等着,奴婢去拿。
不过,蜜饯都是紧着苏侧妃那边,不知道能不能要得到。”
齐王妃没说话,葵心无奈,只能转身去拿。
真是怪了,以往时候,一提到苏侧妃,齐王妃都会说,那就算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葵心一走,齐王妃就端着那碗药到院子里,满满的药汁全倒入院中的排水孔。
这药味浓郁,她又拿瓢在鱼缸里舀了两瓢水冲几次,才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