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独孤求败如之前所言那般带着柯阮离开了山谷,去往海边。
此时年底将近,他们师徒倒也不必一心念着剑了,独孤求败多年未有世俗生活,因此与柯阮两人在海边住下之后倒是为新年忙的不亦乐乎。
当然,他们所谓的置办年货,多数是独孤求败变着花样的把柯阮按在海水里头翻滚之后,顺带着弄来的战利品。
独孤求败曾在海边生活,处理起海产品来倒是一把好手。
等到新年的时候柯阮送了他一串自己做的贝壳风铃,算不上多么精巧的手艺,不过这贝壳可以说是浸满了柯阮在海水里扑腾的血泪。
独孤求败一脸复杂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过新年啦。”
往常他与神雕住在深谷之中,哪管外头的时节,每日里只管自己高兴了就好,此时说完话笑一笑,居然又给柯阮拿出个礼物来,却是一支做工精细的珍珠花簪,那上头的珍珠个头虽然不大,但个个饱满圆润,做的又实在细致精巧,简直可爱极了。
独孤求败将珍珠簪子插上柯阮的头,柯阮刚要道谢,就听独孤求败道:“说起来,这也是你这些日子从海里捞出来的呢,我见着好的珠子就给留下了,如今刚好用上。”
柯阮:“……”
行吧,不仅她送独孤求败的东西满是自己的血泪,就连独孤求败送她的东西也满是她的血泪。
柯阮拒绝回想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在海浪里头扑腾成死狗一般的回来的。
不过……
“师父的意思该不是这簪子是你亲手做的吧?”柯阮惊讶的看着独孤求败:“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手艺。”
这细致的做工精巧的设计,可爱圆润的少女风格,放在独孤求败身上简直太可怕了好吗!
独孤求败道:“我少年时家中不甚富庶,为了讨生活什么样的手艺都学过,给人做学徒虽说辛苦,倒也管一口饭吃,第一次握住剑便是因为给一个铁匠做学徒,这做簪子的手艺似乎也是少年时辗转各处学来的,当时觉得困苦坎坷的少年生活,如今想来却还有些向往了。”
柯阮伸手摸摸头上的簪子,她的心情复杂,只因她从未体会过那样的生活。
她当初刚刚被系统拉进来的时候,不过小小孩童的样貌,身无分文,也无父母亲人,本也该颠沛流离尝遍生活的磨难,但她运气好,直接被公孙姐妹捡了回去,忆盈楼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奢华,但吃穿样样精细,小弟子们每月也发少少的月钱,够她们每月跟着年长的师姐们去扬州城的时候给自己买些零嘴之类,可以说是衣食无忧活得相当滋润了。
此时听到独孤求败这样说,柯阮只觉得心情复杂。
那样为生计所迫的童年,却还能让独孤求败在弱冠之年就已经剑术有成,河朔群雄无一是他对手,这么想来,柯阮却是觉得有些羞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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